面对文君的连连质问,云淩有些发怔,萧雨歇在她心中的位置,远比他想的更加重要,云淩心中有些妒忌,但眼下,安抚文君最重要。
云淩微叹:“君儿,萧雨歇去了何处,与孤无关!自作主张打掉孩子,是孤的错,但孤是为了你好。”
云淩离座起身,走到文君面前,那双.飞扬凌厉的双眸望向她,含了一丝坚定,他不再称孤,用从未有过的恳切之语,对她承诺:
“过去,是我不好……今后,陪我住在宫里,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皇后之位给你,万千荣华亦给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亏欠你的,我会加倍的还给你!”
说罢,云淩喉结微动:“忘了过去!”这四个字,既像恳求,又像命令。
文君身子陡然一怔,震惊的抬眼望他,难以相信方才的话,居然是出自云淩之口!
此时的他,亦如初见,疏眉华发,贵气逼人……待她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后,一时间,心内更加苦涩,这若是换作从前,她会感动,可那时的她,不懂情爱,如今回想,她那时对他,也并非爱慕,只是依赖、仰慕。
所以……这才是他打落她孩子的真正缘由?文君望着他,泪水再度弥漫,眸中的恨意与恼怒更加明显——自始至终,他都是这么自私,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更从未考虑过她想到的究竟是什么?过去是,现在也是!
想着下落不明的萧雨歇,想着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以及过去那些年漫长无底的绝望,文君心底的恨意更加肆意的泛滥。
文君迎上云淩的目光,满是嘲讽:“过去如何忘?义父难道忘了,当年是你教我记住仇恨,亦是你教我如何报仇!这么多年,文君对义父的教诲,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一句也不敢忘!”
云淩闻言,心下微沉,眸色渐寒。
文君不惧,神色嘲讽,赤.裸.裸的扯开云淩的所作所为:“敢问义父!政变进行的那般顺利,可是从我夫君手中拿到了符节?义父可是以我为筹码,跟我夫君做了交换?可见,在义父心里,我还是一枚棋子!”
文君直视着云淩飞扬的双眸:“你方才说,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我,那么……我要我的夫君平安无事,我要我的孩子起死回生,你能给我吗?你能吗?”
这一刻,云淩望着文君眸中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心渐渐入了寒,好似当年跳入慕寒大江的那一刻:“广陵侯在你心里,便这般重要?”甚至,比得过在他身边的七年?
“世无其二!若不是为了我,义父觉得,他会交出符节吗?义父能轻易从他手里讨到便宜?”文君深觉讽刺,一个拿她做棋子、做筹码交换的人,居然问她萧雨歇在她心里有多重要,真是可笑至极。
云淩哑口无言,文君苍白的唇边,漫过一丝美艳而苦涩的笑容:“他用符节从你手中换出我,义父拿到符节后便翻脸无情,还真是言而无信,过河拆桥……”
“君儿你……”云淩怒火攻心,手在背后紧紧攥成了拳。萧雨歇,他不会放,他手中有护位书,出去迟早是麻烦,但文君,他本就亏欠良多,他也不愿罚。
这一刻,云淩方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不会再给他从新再来的机会,错过了,便是永远错过了,他握得住天下,却永远握不住人心。
云淩深深望了文君一眼,收回目光,转身缓缓往书桌前走去,边走,边缓缓的下了一道口谕:“孤之女,文君,助孤登基,功不可没,着,昭告天下,封为护国公主,赐居长乐宫,安心休养,无诏不得外出。”
文君苦笑,他要软禁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