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小楼哦了一声,脑子里却忽然想起自己在高中时代身上长过的一个粉瘤。那粉瘤起初就是一个青春痘模样,也是长在后肩膀处。最开始是疼,有米粒那么大,又很硬,因为那时候忙着读书,也没去管它,便任由其发展了,谁晓得到后来就变得有些不可收拾了。最糟糕的是有一次安小楼吃过海鲜,那东西便发了,一路暴涨,一直长到婴儿拳头大小,并且是软软的,最后还是去医院做了个小手术才勉强算是治好了。现在仔细回想一下,牛大志身上的东西倒是跟那时的粉瘤有几分相似了。
正当此时,洞外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这声音上可判断,来的人数还不少。牛大志慌里慌张的用脚将提篮踹到了山洞的黑暗处,然后急忙向外走去。
“三……三……”安小楼在里面听到牛大志那结巴的声音。
“别三了,闪开闪开!别挡住我们的去路!”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牛大志的话。
“三?难道来的是二郎山的三当家?”安小楼心里嘀咕道。
安小楼正胡思乱想时,洞口处出现了几个身影,为首的一个头戴纶巾,身穿白衣,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摇着扇子。这白衣人身后跟着几个喽啰模样的人,牛大志跟在最后。紧紧跟在这白衣人身后的一个人明显是马屁拍的最来劲的一个,他不停的拿手帮那白衣人扇着风,嘴里还说道:“三当家,您当心脚下的石头!”听这声音,正是刚才在外面呵斥牛大志的那个人,这一来安小楼就对他产生了恶感,在心里就给人家取了个名叫马屁精。
这人果然是二郎山的三当家,只是安小楼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人是个山匪。这白衣人面庞也是白净的,看起来年纪很轻,最多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那身白衣最是惹眼,跟安小楼身上的寝衣可不同,经历了这一日一夜,安小楼身上的寝衣早就满是灰尘了,可人家这白衣可谓是纤尘不染。由于安小楼是半躺半坐在地上的,因此从他的角度去看那白衣人时显得特别高大。
“这人不简单!”这是安小楼对那人的最初印象。
“这就是那两个俘虏?”白衣人扇着扇子,冷冷的看了看安小楼和昏迷不醒的刘幼军,头也不回的问道。
“回三当家的,这俩正是被抓来的那两个。”那马屁精赶忙回答道。
“抓来后便一直关押在这里?”三当家又问。
“好象是……”马屁精回答道。
“谁给他绑的绳子?怎么这么松?”这三当家的看了看安小楼身上的绳索,便冷着脸问道。
“这个……我说结巴,问你呢,谁绑的绳子?”那马屁精一时回答不上来了,便将话头转向那牛大志。
面对这个情景,那牛大志岂能不紧张呢?安小楼分明看见他不住的拿手搓着衣角,嘴唇蠕动着,回答不上来了。
“不怨他,本来绑的挺结实的,是我求他半天他才给我松开的。”安小楼淡淡的说道,“人有三急么,你们绑了我半天一夜,难不成目的就是用尿把我憋死?”
“哦?”听到安小楼这么说,那三当家禁不住多看了安小楼两眼。这二郎山上绑票的事也做过不老少了,以往无论绑来的是官还是民,没一个不是哭爹喊娘求饶的,可是眼前这一个似乎有点特别,那眼睛里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有几分淡泊的味道。
“没错,就是这样。”安小楼重复了一下,同时他眉头微微皱了皱,因为自从这帮人进来后,这山洞里的那种腐烂的味道越来越浓了。安小楼联想起方才牛大志说的话,他说这山上的山匪们身上都长着那样的脓疮,看样子是真的了。
三当家盯着安小楼看着,过了半天才说道:“把他俩都带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