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帮的人一个个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再齐齐看向鲁知秋,他们与漕帮的人不同,有些人基本上从未见过安小楼,更不不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是哪一头的,可是他们从帮主鲁知秋的脸上啥都看不出来,只看到一片红晕,帮主啥时候喝酒了?
“安老弟,你要说啥便直说,说完了我们好继续……”史云龙不耐烦了。
“史老爷,你和鲁帮主先一边呆着去,来,小玉,别瞅了,就是喊你呢小玉!”安小楼指着茫然四顾的玉玲珑笑道,“你功夫高,负责看着这俩货,别让他俩嘁吃咔嚓又给我打起来,我头疼。”
那史云龙和鲁知秋是谁啊,那是盐漕两帮的老大,还是这江南数一数二的富商,平日里无论是在商铺还是在手下跟前,那都是威风八面的人物,此刻那些盐帮漕帮的帮众听到安小楼这样说,简直就是把帮主们当个孩子,听的心头直想笑,也有那憋不住的,早偷偷笑出了声,现场的气氛一片融洽,这让安小楼很满意,他达到了目的。
“来,你们谁出来跟我讲故事。”安小楼又扫了一眼众人。
“你要听啥故事嘛!”人群里有个不知是盐帮还是漕帮的人笑问道。
“你们的故事啊,你们不是天天你砍我,我杀你么,杀的多热乎!”安小楼面容严肃起来,“今天张三打死李四,明天李四的弟弟又来砍张三,今天盐帮设计了漕帮,明天漕帮又祸害盐帮,这一切,总归应该是冤有头债有主的吧?你们谁清楚这里的恩怨纠葛啊?帮我讲讲,我这人没别的爱好,专喜欢听故事!”安小楼一面说着,一面就攀上了那块之前他藏身的岩石,蹲在上面,将双手搭在双膝上,很是悠闲的看着众人。
说来也怪,这安小楼从未说过你们不许走这样的字眼,可是在场的盐帮和漕帮的人,包括史云龙和鲁知秋,在事情完结之后,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或者说他们心里虽然惦记着船上的金银,但是却都不敢开口说我要去拿钱这样的话,也不想迈动脚步离开这里。
听到安小楼这话,盐帮和漕帮无论是新进弟子,还是老家伙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是啊,他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为的什么,这样争执不休你打我我揍你的呢?
“谁能说说看啊?”安小楼又问了一遍。
“他们盐帮老走水道不给钱!”有个漕帮年轻弟子愤愤的说道。
“放屁,还不是你们老勾结官府的人阴我们!”
“你们开价太高!”几个盐帮的弟子听到那人这样说话,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反击他。
“我来问你,这运河是漕帮开的啊?”安小楼笑道,“你们漕帮的人是河匪路霸啊?”
听到安小楼这话,史云龙不乐意了,他心里犯嘀咕,这小子不是明摆着要偏向盐帮的人么,这可不行,于是他一仰头,看着安小楼说道:“河道就是我们的命!走我们河道必须得给钱,就跟人要吃饭天要下雨一样的道理!”
“我说你一样的没道理才对!”安小楼反驳他,“还天要下雨人要吃饭呢,这人总不会不知饥饱撑死自己吧,史老爷,我看你要再这么继续纵容你那个手下,只怕是要撑死了!”
别人不知道安小楼说的是什么意思,史云龙心里可有数的很,他脸上一红,支支吾吾的不说话了。
“要我说啊,漕帮在河道里赚钱,撑船拉运货物,这没错,不但没错,还很对,不但很对,还苦的很,不是有那么一说么,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漕帮的兄弟们风里来雨里去,船来船往的都不容易,这水上的人家,多半都是善良好客的,我晓得,你们之间的矛盾,其实来的很傻的。”安小楼叹口气,“都成了棋子,被人随意摆布了!”
听到安小楼这么说,这一下无论是鲁知秋还是史云龙,都不乐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