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等得心焦,一个身影从林中跃出,封凌看清是苏懿,立时便要扑过去,被他托住手臂说了句:“别过来,身上脏。”他去大石后重新梳洗了一番,上了岸,封凌已将她携带的地毡铺在了地上。这块地毡是二叔送给哥哥的,哥哥又给了她。说是什么犀牛皮制的,轻软宽大,浸过药水,蚂蚁爬虫都不会靠近。哥哥知道她喜欢坐在草地上看书吹笛,又嫌虫多,便将地毡转送给了她。每次出远门,她都会带上,将它裹在包袱外面,还可以防水。
朦胧的火光里,封凌跪坐在他身后,温柔地替他梳头,一绺绺用指头仔细破开,唯恐扯痛了他。两人细声低语,谈论方才那只老虎是如何被打死的。许藜独自坐着,望着夜空出神。
累了两天,三人都已精疲力竭。苏懿还说让两个姑娘睡觉,他来值夜。封凌不肯,说她们在马车里睡得挺多,该她俩值夜才对,催着苏懿赶紧先睡。想到明日还要赶车,苏懿点头同意,但要求她们有事必须叫醒他。
封凌提议她值前半夜,许藜值后半夜。一块地毡两人轮流睡。苏懿在火堆另一边用包袱皮铺了床,和衣而卧,不一会就沉入梦乡。
封凌想让许藜多睡一会,一直熬到后半夜,实在困得受不了才叫醒了许藜。
苏懿睡得很香甜,虽然知道山里并不安全,可连日连夜熬下来,再也抵挡不住睡意。他做了个春梦,梦里封凌抱着他亲个不停,丁香小舌在嘴里轻搅慢绕。他觉得浑身灼热,渐渐有了反应。一双柔软的小手向他腰腹处摸去,他搂紧了怀里的人儿,想要放纵自己压抑已久的欲望。可是有些地方似乎不太对劲,这是梦吗?未免过于真实。如果不是梦,封凌不会那样胆大放肆,她一向是羞怯的。
“怎么会是你?”惊醒过来的苏懿望着怀里的许藜恼怒万分,一把将她推开,压低嗓子声色俱厉地责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哪有姑娘家如此轻浮荒唐的?”
今夜星光灿烂,但见许藜衣襟微敞,酥胸半露,白晃晃得耀眼。她娇媚地叫了声:“师兄,我不是荒唐,只是爱慕师兄,情不自禁而已。师兄方才不是很热情地吗?怎的一眨眼就翻脸?难道是我,你就不乐意?”她边说又贴了过来,用手去解苏懿的腰带:“如此良辰美景何必辜负,是谁很重要吗?我不比她差呀。”火堆另一边的封凌正在熟睡中,对这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苏懿望望封凌的睡颜,将许藜的手毫不留情地扯开,起身整好衣裳,冷冰冰地对许藜说:“你在这睡吧,这后半夜我来守。”他走到封凌身旁,盘膝打坐,运气调息,再也不说半个字。
许藜悻悻地躺了下来,心道:你当我愿意勾引你?若不是这荒山野岭无人可依,我何至于如此豁出去。你对封凌这般情深,遇上事必第一个救她,而我呢,眼睁睁等死?不行,这如花年纪,谁愿意死?她翻来覆去想了许多,总觉得自己的命不大保险。可能棋艺太精的人都长于算计,整日里研究的是如何保住自己和消灭对手。
第二日封凌睡到自然醒,山林里鸟雀齐鸣,日头升得老高,她这处却很阴凉。她扭头看去,原来是苏懿一直坐在一旁,替她遮挡阳光。见她醒来,他笑得煦如春风,额上却有细密的汗珠。封凌立刻爬起来,心疼地说:“天大亮了,怎么不早点叫醒我?看你被这日头晒得。”说着拿袖子替他抹去汗水。
许藜不知去了哪里,水潭边只剩他俩。苏懿将脸凑过来,不由分说便啜住她的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