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业方面并没有多大变化,下午的选修课程,封凌依旧挑了歌舞和器乐这两项她的最爱。可是两天后她去器乐班上报到时,教器乐的方老师翻了翻花名册,很疑惑地说:“你并没有报这个班,怎么回事,是不是弄错了?”
茫然的封凌走出琴房,正琢磨着该去哪儿打听一下内情。一束炫目的白光忽然在她脸上晃来晃去,刺得她睁不开眼。真无聊,她愤愤地想,新来的师弟们都这么没规矩了?
光束移到她的脚下,她眯着眼这才看清,对面的回廊下倚着位佻达公子,一身云纹锦衣,满面含笑。手里举着根珠花簪子,日光正照在金簪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怎么会是苏懿师兄?他不是已经离开书院了吗?封凌脑子里闪过一万个为什么,但她还是喜出望外地奔了过去:“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回书院有事?”
被相思之苦折磨了两个月的苏懿见她奔过来,真想直接将她搂进怀里。可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作出彬彬有礼的样子说了声:“师妹,好久不见。”
“呃,师兄好久不见。”封凌收住了脚步也很彬彬有礼地回答他。两人一时相对无言,静静地望着彼此幽深的眼眸。院子里黄叶纷飞,几只麻雀跳来跳去,初秋的午后令人沉醉。
最后还是苏懿先醒过神来,牵起封凌指了指身后说:“进去上课。”
上课?什么课?封凌跟着苏懿走进课室,发现屋内的二十多张大书桌上,都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桌子后头坐着的学生们原本聊得热火朝天,一见他俩进来便正襟危坐。
“师兄,这,我没有报书画课啊?”封凌满心疑虑,却被苏懿按在最前排的位置上坐下。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郑重其事地冲着所有学生说:“从今日起,我便是你们的书画老师,我姓苏名懿。”说着提起讲桌上的毛笔蘸满墨汁,在宣纸上写下了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苏懿”。然后举起纸向在座各位一一展示。
左边窗下有位姑娘小声嘀咕了一句:“苏老师人长得好看,字也写得好看。”封凌回头去看,诧然发现竟是孙婳坐在那里。见她瞧过来,便仰起小脸装作不认识。糟了,封凌暗道:不是冤家不聚头,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这书画课是万万上不得了,平日里躲她还躲不及。如今在这一个课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日子可怎么过?都怪苏懿,一定是他做了手脚,给自己报的这个书画班。
苏懿在前头看见封凌脸色变了几变,还当她为着方才那姑娘的话吃醋,心里隐隐有些得意。不过为了安抚封凌,他还是很庄重地咳嗽一声说:“学生岂可妄议老师,此次初犯便罢了,下次再不许。”
课室里静了下来,苏老师开始安排学生们先写一篇字,又命每人画一幅画,随意发挥,主要目的是检查大家的书画水平。两项都完成的学生,他逐个叫上来,一一点评了。又在纸上记下某某学生是何种水平,以便日后因材施教。
封凌从小只爱唱歌跳舞,与读书写字一途毫无天分。当初考归云书院恶补了几个月经史子集,字却顾不上练。因此今日在课上怕出丑,一直磨磨蹭蹭地不愿交上作业。直到其他学生都点评完了,挨不过去,只得上前将字画交与苏懿查看。
严肃认真的苏老师见了封凌就笑得很温暖,虽然她的字画是全班最拿不出手的。不过没关系,老师正可以发挥他的优势。于是全体学生都专心围观他扶住封凌的手,一遍遍教她横撇竖钩提捺。这耐心,啧啧,罕见。
封凌被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