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臻华不再三天两头往外跑,不管是婧娘还是李氏,对此都深表欢迎。就连王臻华一整天泡在书房,差点连床都往书房铺的行为,婧娘和李氏都半点异议没有。
除了一天三顿饭、四顿点心、五顿羹汤……吃得她有一点点撑之外,这种轻松滋润的复习生活,王臻华一点不满意的地方都没有。
很快到了放榜的日子,向叔亲自去看榜,回来就报喜,说王臻华考中贡士,名次在三十有九。没等向叔喘口气,就有报录人前来报喜,那人喜气洋洋做了个揖,“捷报贵府老爷王讳臻华高中省试第三十九名。京报连登黄甲。”
李氏笑得合不拢嘴,“同喜,同喜……”
还是婧娘镇定,给报录人封了个大大的喜封,又再三道了谢,才送走了报录人。
对贺喜的邻里道了谢,婧娘又下令散了喜钱,阖家喜气洋洋,王家府门前放了好几串鞭炮,巷子里一时间噼啪响震天,紫烟呛人眼。
饶是王臻华事先无比镇定,真听到中了贡士,还是不由笑眯了眼。
王臻华痛快玩了两天,不过殿试的时间通知很快发了下来,定在四月初三,距离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王臻华再不敢疯玩,再次过上了闭门苦读的日子。
某一日李氏说要到白马寺还愿,说是感谢菩萨保佑王臻华考中贡士,而且由于菩萨很灵验,李氏百般劝说,想要把王臻华这个正主带上,好让菩萨感受到她的诚心。
王臻华本来不愿意,但这最后一道关卡了,王臻华反倒有点紧张。偶尔失眠一两次倒是小事,但小事累积起来也影响心情,她想了想,现在临到头,该会的会了,该记的记下了,倒也没必要一直关在门里磨洋工,出去放放风,换换心情,说不定还能缓解一下压力。
而且王臻华一直久仰白马寺大名,但一直不能成行,李氏的提议倒也歪打正着,正对她的心意。
这么想着,王臻华也加入了去白马寺的行列。
天还没亮,王家的马车就驶向白马寺,皆因白马寺香火鼎盛,若去得迟了,只怕一路堵到最后,挨挨蹭蹭,天黑都进不了白马寺的大门。
幸好她们起得早,路上驶往同一个方向的马车虽然也有,但总算不是很多。
王臻华刚上路时,还饶有兴致掀开窗帘看风景,但马车驶了半个时辰,外面还是冒着小嫩芽的光秃树干、隐约有些绿意的草地、仿佛触手可及的朦胧远山……这些千篇一律的景致,终于让王臻华看腻了。她恹恹地松开帘子,靠在马车壁上,迷迷糊糊睡了个回笼觉。
等到马车停下,重砚轻扣门扉唤人时,王臻华才醒转过来。她意犹未尽伸了个懒腰,高高兴兴蹦下了马车。
不过先她一步下来的李氏,却没有往前走,而是犹疑望向前方。
王臻华心中生奇,也往前看去,只见白马寺大门小门都锁着,门前两侧摆得慢慢都是马车。
难道是她们来得太早了?
李氏迟疑地握住王臻华的手臂,“往常这个时候,白马寺一般都开门了。现在关着门,恐怕有贵人来访白马寺,却又怕人打扰,因而特地提前打了招呼,封了全寺只为招待贵客。”
王臻华对所谓贵人一无兴趣,掺住李氏提议道:“要不咱们回马车坐一会儿,等白马寺门开了,咱们再进去烧香还愿?”
李氏犹疑不定道:“要不咱们先回去?别不小心冲撞了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