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布置。你们若想联系泗水帮的人,不如在水上做下记号。”
陆鸣渊会意,找出一个牛皮囊,用一根细长的绳子紧紧系好,附带刻有“三昧”二字的扇坠,交给那“水鬼”。
“水鬼”将其系在了前方水下暗网上,牛皮囊遇水不沉,却能让扇坠巧妙隐于水下,眨眼看去与普通漂流物无异,可对于设下关卡的人来说,就有暴露暗网的风险。
只要他们前去查探,就会发现水下的扇坠。
若为敌,则狭路相逢;若为友,则得信相会。不论哪一种,都比满头雾水要好。
一个时辰后,陆鸣渊远远看见一张竹筏逆水漂来。
船上两人,一男一女,男子皮肤黝黑手脚粗长,一见就是水上过活的行家;女人身着黑色连帽罩衣,在夜色下仿佛化成了影子,以陆鸣渊的眼力都险些没有发现她。
然而当她取下兜帽露出面容,队伍中便有人惊呼出声:“盈袖姑娘?!”
陆鸣渊和秦兰裳都没见过盈袖,却听说过明烛赌坊。
盈袖一身风尘,满脸掩不去的倦色,她手里拿着那枚扇坠,目光在人群中一扫便定在陆鸣渊身上,知道这个年轻的书生就是这支白道左军的掌事者。
她微微一笑:“夜寒风大,水上雾霭浓浓,不如陆公子虽我上岸一叙,如何?”
秦兰裳还没出声,陆鸣渊已经回道:“姑娘提议不错,可惜我平生不与三种人独处寡谈。”
“哪三种人?”
“礼义有别、敌我相对、意图不明。”
盈袖嘴角的笑容慢慢回落,她盯着陆鸣渊背后,众人神色各异,却都一言不发,显然是在等陆鸣渊下一句话。
南儒的传人果真一如其师不好相与。
她朱唇未动,声音已聚成一线传入陆鸣渊耳中:“不错,是我在这沿途要道插下暗桩观察你们一举一动,是我派人撺掇魔道与你们几番冲突,前方水路也是我拜托泗水帮做下关卡,不仅是为了拦截各位,也为了拦截其他魔道门派,有一算一,在两日之内谁都别想从此进迷踪岭。”
陆鸣渊的眉头狠狠拧了起来。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听陆鸣渊说到此处,玄素再也忍不住好奇,开口发问。
狄幽容一死,手下便似树倒猢狲散,奈何百鬼门大小姐言出无回,根本没打算留他们一个活口,就连玄素他们身后的白道众人也做了斩草除根的打算。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谁都不想因为一时手软害人害己。
两军在此情况下会师,各自让身后部署原地整顿沟通有无,陆鸣渊、秦兰裳、玄素和恒远四人则偏离一段距离,到了此处交流情报。
恒远问得更细一些:“现在水路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