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早!”仁
念慈头一次亲切地叫仁咏慈老哥。
仁家小哥可不喜欢这个称号,抡拳头打过去,重重地击在仁念慈脸上。伊人仿佛听到有什麽东西碎裂声音,但不确定从哪里发出来,也许什麽人心碎了。仁念慈後退好几步才站定,抬起脸,左颊红了一大片,慢慢地鼓起来。仁咏慈一拳没打够,又出一拳,这回从右面来。仁念慈灵活地闪开,退到一米之外地方,冲著哥哥笑。“刚才那一拳欠,让打!但只此一拳。”
“这混蛋!”仁咏慈气得五官变形,双目瞪得快要脱出眼眶,恨不得杀了面前死敌。几度出招,均被仁念慈闪过。这家夥像只猴子,左躲右闪,就打不到。“混蛋,有
种不要躲!”
“不躲被打到,多没面子!”
“要打死!”
伊人站在书房门口,麻木地看那两个男孩打架,连劝欲望都没有。说到底她只个外人,只个供男人玩乐泄欲宠物,低贱得上不了台面。仁家两兄弟互斗,多半出於十几
年恩怨,或自尊心受挫之类原因。而她伊人只个引子,起一点点催化作用,然後就啥用处都没有了。
仁咏慈终究打不过仁念慈,几个回合下来,累得气喘吁吁,动作放缓。仁念慈头上连滴汗都没有,姿态反而愈发优雅轻盈。笑得妖媚,冲著哥哥说:“不要打了吧,反正也打不过,这样跑来跑去不累麽?”
“就这样恨吗!”仁咏慈大叫道,晃了几步,终於站定。人一泄气,所有力气尽失,只剩绝望。“毁了一切,喜欢东西,全都抢走了。这样高兴了?把伊人带走吧,再也不要看到们两个!”
伊人静静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完蛋了!曾经一心想要离开这里,可真到这个时刻,她却觉得像要死了一样。
仁念慈淡淡地笑,说:“真可怜。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这样人竟然哥哥。真让人恶心!”男孩眼中闪过阴霾,
又很快恢复成随性样子。这个家再待下去也没意
思,还不如到外面玩得潇洒。掀起眼皮望向伊人,说:“跟走吧。”
女孩不动,还在等著仁咏慈话。
“不会要了,如果不跟著,不会有活路。”
伊人眼泪簌簌地落下,为自己悲哀。可她还留有最後一丝希望,如果咏慈少爷对她有感情,至少再给她一次机会。仁念慈也在等,看看老哥什麽答复。等了好久,仁咏慈闷闷地说:“滚,都滚,不要再看到们!”
仁念慈拉起伊人手,对她说:“别傻了,不会再要。”说罢强硬地扯著伊人往外走,到转弯处又回头笑道:“会走,
但不能保证永远不再出现在面前。没必要为了不
让生气而四处躲藏,不麽?”
“都给快滚!”仁咏慈嘶吼传得整所宅子都能听得到。
伊人被吓到了,她见过咏慈少爷生气,但从未这麽生气过。像电视上演那种被狮群赶出去老狮王,不甘、绝望、颓废,又无可奈何。她感觉得到悲伤,但什麽也不能为做,自己消失,应该最好选择吧?
“走啦!”仁念慈牵著伊人手,最终离开了仁家老宅。两人走到门口,外面阳光明媚,难得在十二月日子还很暖和。可伊人心冷得在下雪。仁念慈问女孩:“有没有感觉到自由味道?”
“自由又如何?什麽都没有,得到自由,只死路一条。”这点伊人认识得很清楚。自己被仁咏慈保护得太好,都要忘了外面世界有多残酷。
“放心,现在跟著,饿不死。”仁念慈带著伊人找辆出租车,到靠近市区中心一个小区下车。伊人抬头看著十几层高楼,问:“这哪?”
“家。”虽然不郊区大别墅,但这里房子可也不便宜。
伊人奇怪地问:“以为无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