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我什么都不怕。相反，该担心的是你。”他的笑容看起来放肆又恶毒，“就你这点小伎俩......能对我怎么不客气？”
林清禾没想到陈惜墨长得人模狗样，品德如此恶劣。
她咬了咬牙，却找不出来“不客气”的方式：“我......”
陈惜墨眼神不屑，林清禾越看越生气。
她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攻击力，处处被压制。
凭什么？
林清禾急火攻心，大脑忽然嗡了一下，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惊觉自己已经把腿收回来了。
二人对视，空气仿佛刹那间静止。
但又转瞬即逝。
陈惜墨罕见地闪过难捱的情绪，然后低下头，看着校服裤子上的黑脚印。
“......你居然敢踢我？”他生硬地说。
林清禾也愣住了，她也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敢踢他。“我......我都说了，我会不客气！你以后安分守己一点，好自为之吧！”事情似乎到了无法转圜的余地，好在此时上课铃声忽然响起，林清禾如获大赦，拔腿往后跑，丝毫不给陈惜墨反应的机会。
她心脏快要跳出来了，离开的时候，腿都发软。
她刚才做了什么？就算再也生气，怎么能踹他呢！
怎！么！能！踹！他呢！
林清瑜欲哭无泪，如果传言是真的，她岂不是完蛋了？
听说上一个被他揍的人还没出院。
以陈惜墨的体格，一拳过去，她人就没了。
林清禾健步如飞，头也不敢回地往教学楼跑去。
“......”
陈惜墨拍拍裤子上的灰，等林清禾都逃走了，才缓缓直起身。
他撩起眼皮，看着前方。
林清禾笼罩在阳光之下，疯狂往前跑，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猫。
仿佛刚才呲牙咧嘴的人，并不是她。
陈惜墨看了半晌，终于收回目光。
-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
他慢慢悠悠地转过身，握着还剩下半瓶的矿泉水，仰头一饮而尽。
冰凉的水划入喉咙，让他整个人都舒展开了。
他轻轻地盖上瓶盖，然后往上空一抛，随后又灵巧地接住。
忽然，他嘴角浮起一丝恶劣的笑，然后手指紧缩，高高扬起手臂——
矿泉水瓶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地撞进了垃圾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靠！”垃圾桶旁，一个人叽哩哇啦地滚出来。楼藏月捂住心脏，差点跪在地上。
“好家伙，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陈惜墨瞥他一眼，嫌弃地蹙眉：“藏哪儿干什么？脏不脏。”
“我没别的地方躲，只能出此下策了。”楼藏月缓了缓，终于顺气儿了，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陈惜墨一眼。
陈惜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楼藏月一愣，赶紧低下脑袋。
他刚才听见了林清禾的话，心虚又愧疚。早知道就应该听从陈惜墨的建议，把钥匙放回仓库了。
他当时怎么就犯懒了呢！
“李印的事儿，她什么时候知道的呀？”楼藏月磨磨叽叽地走过去，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
“......”陈惜墨冷冷看他一眼，懒得拆穿：“估计当天她就知道了。”
“我以为林清禾没那么聪明，猜不出来呢。”楼藏月痛心疾首，“而且你还得跟她一个班，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次肯定得罪她了......那咱俩的事儿还怎么查下去啊。”
陈惜墨本来可以跳过“高二高三”直接上大学，但他却拒绝了学校的邀约，专门转学到北礼高中。
只是因为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楼藏月唉声叹气，焦虑极了，陈惜墨却毫不在意，轻描淡写道：“小插曲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他讥讽一笑，显得狂妄又恶毒：“我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