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走了半炷香的时间,沈醉终于看到了密道尽头的一丝亮光。
这条通道的终点是一处石室,石室的一面墙上刻有古怪的花纹,而那面墙之前正站着几个人,正是花千树、熊铭、喜逍遥、以及戴着琉璃面具的谢飘渺。
沈醉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她以为要与他们几人一起下来的宫主,并没有亲自过来,只是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贴身老仆寒山。寒山这个人沈醉也是见过几次的,年纪约摸五十岁上下,内功极高,就连谢飘渺也不一定能打败他,但他对宫主极为忠诚,除了宫主谁的命令他也不听。寒山的一双眼白多黑少,鬼气森森,与他对视就如同望着一个死人,每每让沈醉不寒而栗。
谢飘渺见沈醉来了,瞥了她一眼:“如何?”
“可以了。”沈醉望着心上人,嘴角情不自禁地挂着微笑。
花千树便将手中的沙漏掉转过来,细沙如同水流一般飞快地淌下,不消片刻就将流尽了。
就在沙漏即将见底的一瞬,谢飘渺往前踏了一步,只见他伸出手,放在了面前那块满是奇异花纹的墙壁上,气沉丹田元功暗运,轻喝一声:“着!”
“喀拉”,石壁崩开了蛛网似的裂缝,另一边喜逍遥早有准备,扎了个马步,擎出寸金杵,沉声纳气,抬手就是猛力一砸。
“轰”!
就在墙壁訇然倒塌的一瞬间,鬼荒城中的“天火”被点燃,巨大的烟花砰然蹿上半空,又呼啸着炸裂,爆炸的巨响贯彻天地,令旁观者几乎连耳朵也要震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能注意到在鬼荒城地下的某一处,也发生了同样震撼的巨响。
烟尘四起,墙壁被硬生生砸开,待到灰土都散尽,断壁残垣之后赫然现出一条金碧辉煌的通路来。这条路不长,路的尽头又是一面墙,墙的中心遥遥看去似乎有一个方形的孔洞,路的两边镶嵌着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将整条小路映得碧莹莹的。但只要一低头就能发现,路面是由很多奇异的正方形青色石板铺成,这些石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前面的机关并不复杂,是由五十块石板组成的一片地面,每一块石板下面都是空的,踩下去就是死路一条,这条路是无法靠轻功借力而过的,想要过去,只有一个方法,就是——”
寒山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旁,踩下地面上一个凸起,只听“喀”地一声,地下传来一声脆响,寒山面无表情道:“那边还有一个,所以说需要两个人来踩住这个机括,一旦松开,地板就会陷落。”
谢飘渺点了点头:“喜逍遥,花千树,你们俩分别踩住这东西。”
二人依言照做,熊铭试探地踩上石板,见果然可以踏人了,他便一马当先走了过去:“宫主,没问题。”
谢飘渺便走过去,寒山和沈醉在他身后半步也跟着过去了。
三人面对着石壁,上面一个方形空槽,显然是要摆天罡印的。寒山从怀中拿出拼好的完整天罡印,递给了谢飘渺。
就在此时,密道口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什么人!”花千树喝道。
谢飘渺瞥了一眼自己的这几个属下,似乎只有熊铭可用了,他使了个眼色,熊铭会意,几步窜出密道,向着黑洞洞的来路追去。
谢飘渺皱眉向寒山道:“你看……”
寒山微微摇了摇头。
密道内一时间陷入沉默,几个人谁也没有动作,花千树和喜逍遥老老实实踩着机关,沈醉是个唯谢飘渺之命是从的人,他不动,她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不一会,熊铭回来了:“是块落下来的石子。”
谢飘渺点头,预备将天罡印放进墙上的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