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舞一眼瞥过去,筷子的主人是叶凛。慕容舞本就是个心性高傲从不让人的,加上想到明日比试的内容就是武功,这个姓叶的小子号称“剑狂”,何不趁此机会试试他的深浅?因此手腕一转,一双筷子竟然朝着叶凛的筷子绞了过去。
慕容舞的手很漂亮,手腕洁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力道与美感并存;因为常年握剑的缘故,指甲剪得很短。他这一筷子携了五分内力,手腕翻转绞住叶凛的筷子,手指接着一捺,叶凛的筷子几乎就要被这一捺给摁断。
说是几乎,自然是因为筷子并没有断。
叶凛以一种巧妙的角度,只是轻飘飘地一撩,便撩开了那恶意的一捺,慕容舞的袭击就如同拳头打进棉花、石头扔进湖中一般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叶凛避战之意明显,筷子挪到另一道菜上,岂料一声“喀嚓”,却是慕容舞的筷子追随而来,两双筷子又战在了一处。
“真是不好意思,我正好也想吃这道菜。”慕容舞斜睨着叶凛,似乎执意要与他交手。
叶凛再移,慕容舞再追,如此几番下来,整席人都注意到了这两人间的动静,连靳无双都向这边投来询问的目光。
“哎,不过一盘菜,慕容公子怎么跟小孩子一样,非要跟别人抢着吃呢?”萧寻忍不住出声嘲讽,“莫非沾了别人的口水就格外香甜些?”
这话说得有些刻意恶心人的嫌疑,慕容舞瞪他:“只不过一盘菜,是叶公子小器不肯让。”
萧寻几乎要为这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一句话叫好:“我这兄弟虽然不爱说话,但脾气不太好,还是劝慕容公子别太过分了吧。”
“正好,我脾气也不太好。”慕容舞扯了扯嘴角,眼中是再明白不过的挑衅,“不如比比谁的脾气更差些如何。”
萧寻虽然素来不计较,但这回也不由得动了气:“你这人……”
白七按住他:“萧寻。”
慕容舞瞥一眼白七按住萧寻的手,冷哼一声,语气更加放肆:“腻腻歪歪的,什么兄弟,我看是契弟吧!别叫我恶心……”这话说的极恶毒,竟是在质疑他们的关系了。
“砰”一声脆响爆出,将慕容舞没说完的话堵在喉咙里,亦吓了众人一跳。
循声望去,慕容舞面前的青瓷酒杯侧面插进了一支筷子,筷子整个横穿过酒杯,然而杯中的酒还是满的,一滴也没有漏出来。
再一看,叶凛手中的筷子少了一只。
木筷插进瓷杯,杯子不仅没有碎,就连酒也不洒不漏,这需要多高的腕力、多精准的控制力?
而比这一支筷子更可怕的是,没有人看清楚叶凛是何时、何处、如何出手的。
此时,叶凛的另一支筷子被他拿在手中,而他那双如墨一般深邃的眼,正冷冷地注视着慕容舞。
“你刚刚,说什么?”这是众人今天第一次听到叶凛的声音,低沉、没有温度,如同结了冰的湖面,藏满了深不可测的危险。
慕容舞忽然觉得脸上仿佛有刀在刮,喉咙好像被什么黏住,在叶凛的注视中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一直默不作声作壁上观的吴望此时出来打圆场:“慕容公子一时失言,几位不要动怒……”只是他的话音还未落,叶凛的竹筷却已出手!
“嗖”地一声,筷子从慕容舞的耳际擦过,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