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晚上再背两遍,明日去交给王爷。”白七满意地点点头。
之所以让周楚怀去做这件事,自然不是因为她真的想扶持这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世祖。白七总觉得北定王有什么秘密,那晚她看见的士兵,还有周楚情养的神秘蛊虫,让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个猜想需要让周楚怀去帮她试一试。周楚怀是北定王的独子,也是他毕生事业的唯一继承人,北定王想做的事情,定能在周楚怀的身上体现出来。在一众四书五经中偏偏选择了一本《六韬》,也是为了证明这个猜想。
夜幕降临,黑暗代替光明接管了整片天地。
一双玄色描金的靴子踏进门,沈醉跪在地上,她的裙摆在身后铺成一片,姿态柔软而虔诚:“主人。”
靴子转了个方向,倏然一脚踩在了她的手上。
沙哑冰冷的声音如同一条蛇从皮肤上爬过,混合着手上的剧痛,沈醉感觉到一阵战栗,“主人!”她重重将头磕在地上。
“还差多少。”
“还差,三块。”沈醉微微颤抖着,心里却涌起一种奇妙的快感,“一块在白青然手里;一块之前在靳无双手中,后来被他弄丢了;还有一块在鬼荒城一直没有找到。”
“喀啦”一声响,沈醉的手指被踩断了。
沈醉咬住嘴唇,脸色苍白,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你很好。”宫主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不能怪你,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伤害你,那种可怜的模样最教人喜欢。”
沈醉泪眼朦胧:“主人,是属下办事不力,您罚我都是应该的,只要您还让属下留在您身边,属下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她知道主人不可能喜欢她,她也知道主人喜欢的是谁,可那又怎么样,主人喜欢的人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只要主人还需要她,她就是在主人身旁笑到最后的那一个。就连沈醉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偏执疯狂的爱恋从何而来,可能是从那双玄色描金的靴子踏进污水里,将她从腌臜破败的乞丐窝里捡回来、治好她身上的伤、给她吃好吃的东西的时候开始,她就爱上了这种跪在他脚下等候的感觉。
卑微、残酷,但却有无穷无尽的动力。
宫主俯下身来,冰凉的琉璃面具贴上了沈醉的脸颊,沈醉闭上了眼。宫主隔着面具亲吻她,手指握住她的下巴,渐渐收紧。
“你说的很好。”宫主的声音紧了一紧,“脆弱得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裂在我手中,同时充满了野心和欲望,这就是你。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宫主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他将沈醉按在地毯上,手指扯开她的衣襟,语气恍惚而梦幻,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眼里只有我,你的心里也只有我。”
沈醉流着泪回吻他:“我的眼里只有你,我的心里只有你。”
她知道此刻主人心里想的是谁,可她依旧愿意温暖他。他们都爱着一个不可能会爱上自己的人,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才是这孤独冰冷的世间最相似的人。
白七很快就收到了鬼夫子给自己的回信,阿春从白七手中讨了块肉就飞回了顾西楼那里待着,白七则拆开信仔细看起来。
原来夜魔茧的幼虫白七曾经见过,就是鬼荒城中那只会尖叫的古怪的圣虫。那圣虫长到一定程度会吐丝结茧,再用大量的百哭香浸泡喂养,最后羽化成一只极小的飞虫。这种虫子会顺着人的耳朵钻进脑中,控制人的行动,被寄生的人与平时无异,能跑能跳能说话。但因为这种虫子畏水,所以被寄生的人大多会在半月之内脱水而死。至于驾驭这种蛊虫的方法,这是养蛊人的行业密辛,就连鬼夫子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