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怀眼睛发亮,揪着小厮道:“讲来讲来。”
“昨儿半夜听说传了御医,后来知道是平阳王大公子夜里头痛难忍,御医诊了一遍,看不出是什么病症,但就是头痛,直到天明才消停。”小厮砸吧砸吧嘴,从袖子里拿出一件东西来,“早上趁那个算命的出去摆摊子,我们的人从他屋子里搜出了这个。”
一个白布包的娃娃,脖子上缠着一圈黑色的头发丝,脑袋上扎着三支银针。
周楚怀目瞪口呆:“魇……魇胜……”
“嘘!”小厮忙摆手,低声道,“公子可不能喊出来,这东西被看到了是要问刑的!”
“就是说顾西楼的头痛是他……”周楚怀不禁咋舌,这算命的居然这么利害,懂魇胜之术,还能把顾西楼弄得半死不活,太可怕了。
小厮道:“还有更奇的呢,原来昨天顾西楼给他的八字是他身边家仆的,那家仆的命格与他所说的一般无二,幼年失祜,十四岁入奴籍,成年劳损,统统对的上。”
周楚怀听得眼睛发直,几乎快要对那算命先生五体投地:“他今日还在那地方摆摊?”
“好像是的,但顾西楼昨日那么一闹,今日他的生意清淡了很多。”
“清淡好清淡好,这样好请一点。”周楚怀下床道,“更衣。”
“公子,你要请他?”
“哼,家里住了个煞星,总得做点什么不是。”周楚怀伸出手套上衣服,眯了眯眼,“我这叫先下手为强。”
依旧是昨天的市口,依旧是昨天的算命摊子,只是不再人头攒动。算命先生坐在桌后,手里握着一本书,他好像对生意的清冷并不在意,右手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径自埋头看书。
有人敲了敲桌子。
算命先生从书页里抬起头:“要算……”
未说完的话被放在桌上的一锭银子打断。
算命先生眯起了眼:“这位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周楚怀狡黠地笑了笑:“这里不方便,先生可愿意与我借一步说话。”
片刻后,周楚怀带着算命先生坐在了酒楼雅间内。算命先生环顾一下雅间内的陈设,谨慎地开口:“公子可以说了么?”
“莫急。”周楚怀屏退小厮,笑容可掬地给他斟了一杯茶,“先生不如算一算,我今天找你是来做什么的?”
算命先生冷笑一声:“公子也是来拿我寻开心的吗?”
周楚怀心知这算命先生应当是被昨天顾西楼的一番找茬给气到了,连带着对所有的达官贵人都起了戒备,当即出言安慰:“我与那些仗势欺人眼高于顶的人不同,最是好性子了。如今却是有事想请先生帮忙,但也还想要个安心。先生你就算一算,若是准了,我立即将先生奉为上宾,绝无二话。”为了表示诚意,周楚怀又摸出了一锭银子摆在算命先生面前。
算命先生看到银子,面色稍霁。他将银子收进袖中,拿出六枚大钱,默念几句扔出,将钱按顺序排好,半晌道:“你是因为家宅不宁才来找我的吧。”
周楚怀眼睛发亮,连连点头:“是,还有呢。”
“你家中现有小人,与你命格相冲,且她的命格比你旺盛,若是长久相处,你必有损,甚至性命不保。此小人身旁还有杀神相护,你动她不得,于是来找我。”算命先生捻了捻胡子,冷笑一声,“我说的可对?”
周楚怀兴奋得几乎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