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寻只觉得眉头猛地一跳。
降魔指?
“金刚降魔指,是钦法大师独有的武学吗?”
“金刚降魔指的心法早年散佚了,只有钦法大师在散佚之前学过。”
“连钦苦大师也不会吗?”
“是的,钦苦大师,钦法大师,钦本大师,钦妙大师,他们四人的武学互不相同。”
钦妙大师?
白七以前是听说过这位钦妙大师的。他年近四十,比他的三位师兄都要年轻,是他们四人师父的关门弟子,也是最疼爱的小弟子。听闻这钦妙是个雅僧,总是要穿最舒适的绮罗,住最安逸的房屋,吃最精致的食物,饮最醇美的茶酒。更听说这个钦妙,天下地下无所不知,吹拉弹唱、民俗乡谈、天文地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更是信手拈来,全不愧他师父赐予他的一个“妙”字。只是他性格不羁,更不为礼教世俗所约束,二十岁时便出门远游,直到如今也没有回来过。民间偶有关于他的传闻,也皆是风流恣肆,快意恩仇,实在是行走在天地间,无比任性洒脱的一个人。
萧寻自从听到只有钦法大师会降魔指便有些愣住,直到问完话正戒离开,白七轻嗽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有些犹豫地望着白七。
白七知道钦法大师对他有半师之分,现在骤然变成杀人疑犯对他而言有些难以接受。但白七并没有时间照顾他的心绪,她伏案写好纸条,吹起了笛子。旋律短促急滑,婉转如鸟鸣。很快一声清啸从天而至,一只海东青扑棱落在窗台上。
将纸条塞进海东青腿上的皮筒,白七挥一挥手:“去。”
这海东青是鬼夫子所驯,专用来联络徒弟,互通消息。现在白七正好有几件不解的事,毕竟她阅历尚浅,想查数十年前的旧事,还是得靠无所不知、人精似的鬼夫子。
萧寻见她传信,哂笑道:“小七,你这是自感无力所以去搬救兵吗?”
语气十分愉悦。
白七笑望他:“谁让我身边一个得力的伙伴都没有呢。”把萧寻语气中的戏谑学了个十成十。
萧寻顿时气短:“我虽然自认不是蠢笨之人,但查案的事情却是真的一点也不懂。你要是嫌我帮不上你的忙,我也是服气的。”
白七见他果真有自责的趋势,忍不住微笑起来:“萧大侠武功盖世,人又是当世少有的聪明灵透,白七怎么会嫌你。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发现了什么线索么?你坐下,我说与你听。”
萧寻一听她要跟他讲案情,立刻欢喜起来:“好好好,你快说。”
☆、整理
白七铺了张纸,提笔写下第一个名字——“钦法大师”。
“此案死者,是钦法大师。少林寺戒律堂首座,德高望重的长老。”白七边说边在钦法大师的名字下,缀了一行小字,“他是二十四年前来到寺中的。”
萧寻点头道:“是,然后呢。”
“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去戒律堂吗?进门的时候我在门口发现了蜡迹,表示曾有一个人提着灯笼来到戒律堂。那个蜡迹我曾刮下一点闻过,有‘美人酥’的味道。”
“美人酥!”萧寻混迹江湖数年,当然知道美人酥是什么,那是采花大盗们常用的一种廉价迷香,闻到之后会令人手脚发软,无力抵抗。
白七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包好的手帕打开,里面是一根头发,“我在一把椅子边找到了这个。”
萧寻愣了下:“戒律堂里怎么会有头发?”全都是和尚的地方,如何会有头发?
“就是那个在深夜提着灯笼来找钦法大师的人,是他的头发。”白七收起手帕,接着道,“我检查过椅子腿,没有血迹,但是却在那个角落的蒲团上发现了一滴干掉的血。正思说钦法大师身首异处,现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