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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九长长地“哦”了声,意味不明地道,“原来你从小就喜欢男人。”
温长思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但结结实实被伤到,抖了抖身子,咬着唇瞥过脸,没说话。他毫不掩饰自己反常的动作,沈颂再怎么不懂情感也能看出他被封九说的话伤到,继而拽了下封九,低声斥道,“别乱说话。”
封九对他笑了下,转过头望着前方光亮的路,天色彻底暗沉,但浮在半空的鬼火一直在引路。“我虽然很少来凡间,不太清楚这里的规矩,却也知道你们并不能接受同性相爱,是么?”他漫不经心地望向缩到一边,似乎想把自己藏起来的缢鬼,字字诛心道,“发觉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后,遭受过别人的欺凌?”
“是....”长思回道,“少年时情难自控,一时忍不住和那人告了白,对方反扇我一巴掌,说我有癔病,又和我爹娘说,于是他们便将我.....”
“把你关起来了吗?“沈颂望向长思,对方并不看他,有些落寂又孤苦地望着前方深而长的路径。
缢鬼的声音轻若无声,“没....村里有三个年约四五十岁的老婆子自称神婆,说我是被鬼上身了才会对男人有爱慕之心,我爹娘将她们请到家里,天天做法,又将水洒到我身上,用藤条鞭打,说是身体痛了,藏在里面的鬼就会出来。”
沈颂被封九牵着的手动了动,鬼神大人不着痕迹地往下瞥了眼,刚好看到几根青筋极快地往上突起。
“她们也会把被火烧过的石头铺成一条几丈长的路,叫我走过去,说要烧死体内的鬼。我被囚禁在自己房间里,每日只能吃一点东西,有时饿得快晕倒了,向娘亲求助,也无人应答。“
长思缓缓说着这些惨烈的往事,心里却又觉得痛快——他从未和别人说过这些,一方面是无人肯听,一方面是心死如灰,说了也不会有人感同身受,但是.....沈颂说自己是他的妻,长思死后便彻底断了在凡间的缘,与他那娘亲没了关系。去不了轮回台,被困在一根白绫里,每日孤零零地坐在房内发呆,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不料有日竟莫名其妙多了个夫人,对方甘心嫁给一个死人,还能看见他,对楚延玉说自己是他的妻。
如今对方还能听自己说着那些痛苦的往事。
长思停下脚步,垂眼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太苦了.....
那些被人折磨、囚禁的日子根本不是人能过的,等他好不容易逃出去,那些“神婆”又将他喜欢男人这件难堪的事说出去,弄得人尽皆知,再无脸面。
沈颂和封九站在他身旁,后者转过脸来望他,眼神有些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