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直白的措辞又让向斯年吃了一惊,他立即回绝:“我不会跟你谈恋爱,也不会再任何时候去找你!真的不行,凯尔,把手松开。”
“我到底比林迁差在哪儿?”凯尔突然歇斯底里起来,“迷恋上监护人的他明明更不应该,而您虽然让他搬了家,却还跟他保持着联络,深夜还在看他画的图纸。忠诚跟才能比起来,难道就不值一提吗?”
“你完全误会了。干扰器的发明对黎明城和机甲队有益,我和林迁最近的接触也仅仅是出于这个目的。”向斯年停下挣扎,自白道,“才能和忠诚对于机甲师来说是加分项,但对我个人并不是。我再强调一遍,无论是你还是林迁,哪个我都不会选。”
凯尔迟迟未语,手臂依旧收紧,脸贴在向斯年那微弓的后背上。
“培养一个机甲师不容易。”向斯年冷下脸,做着最后通牒,“所以别逼我把你从队内除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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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磨硬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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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到凯尔眼里的神采彻底暗淡下去的那一刻起,向斯年就知道自己不会再被纠缠了。
数年以来,他完全没想过踏踏实实谈段恋爱,或者是处个床伴。大概是城主的重担加上养育林迁的任务,让他分身乏术。
久而久之,他倒也习惯了这种日子。即便追求者并非小他十几岁的年轻人,他也会觉得困扰。
之后的几天,向斯年白天忙着改善小黎明城的防御设施,夜里短暂地琢磨一会儿林迁的干扰器。
林迁很有天赋,但初出茅庐,技法避免不了稚嫩。干扰器的设计看上去可行,实际却存在不容忽视的漏洞——
“一个干扰器只能对一台机甲起效。”向斯年咬着笔头子嘟囔,“同时装载两个干扰器又可能会存在互相干扰的情况,那么装载干扰器的两台机甲距离过近是否也会有影响……呢?”
这次行动只有林迁一台机甲装载了干扰器,向斯年的猜想无法被证实。
向斯年开始盼着林迁能早点回来,在得到实测数据的同时,跟他探讨一下如何解决漏洞。
又过了一周多,由钢锤的部队终于如愿归来。
经沙暴的洗礼,队内机甲看上去灰扑扑的,显出几分疲态。
向斯年看似漫不经心地点着数,确认没有少人后松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跟着往库房的方向走。
到达机甲停靠位时正赶上林迁从机架上爬下来。
这是他经历的最长时间跋涉。
身上原本洁白笔挺的衬衫塌了领子,还微微发黄。小脸也没之前白净了,头发乱糟糟的。只有眼睛还亮晶晶的,似乎有用不完的活力。
余光瞥见向斯年斜靠在门框上的懒散身影时,林迁面露兴奋。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形象多少有点邋遢,便不好意思起来,结结巴巴道:“有……有什么急事吗?不急的话……我,我先回去收拾一下。”
“不急。”向斯年故意板着脸,看上去很严肃,“就是想了解一下干扰器的测试结果,以及跟你交流一下我这些天发现的问题。当然,如果你需要休息,也可以明天再说。”
“哦好。没关系,我不累。”林迁轻盈地跳到地面上,拍了拍裤子,欢快道,“给我半个小时时间,咱们车间见。”
向斯年这时才发现林迁穿着工装裤,裤脚塞进靴帮里扎紧,勒出踝部曲线,看上去酷飒成熟了不少。
向斯年皱了皱眉,隐约觉得林迁在有意复刻他的穿衣风格。
诚然,这东西可没有专利。
他没好意思细问,放任林迁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林迁把自己收拾干净,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行头,来车间赴约。
他大概是洗了个澡,后脑勺下方的部分发丝粗心地没擦干,衬得脖颈愈发白皙。
向斯年看了一眼,提醒道:“着什么急?头没擦干就往外跑。”
林迁反应速度挺快的,他摸了把后脖颈,然后失笑道:“这有什么,你不是也爱湿着头发睡觉吗?”
向斯年自知理亏,嗤之以鼻,没再做声。
林迁很快恢复了正经态度,主动介绍起干扰器的测试结果,重点提及发现的小漏洞。
“都是些小毛病,改良起来不难。”
“你说的这些我也发现了。”向斯年故意道,“不用测试,只靠纸面功夫。你还是太嫩。”
林迁不气馁:“那你有发现其它问题吗?”
“当然,比如你有考虑过两台干扰器的近距离运作情况吗?一台干扰器只能针对一个傀儡机甲,然而机甲队可不只面对一架傀儡。”
“嗯……”林迁点了点头,“这的确是我没想到的问题。”
他看上去云淡风轻,就好像这并不是影响干扰器整体运作的大漏洞。
“所以你有改进思路了吗?”向斯年问。
“暂时还没有。”林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依旧自信,“发现问题就有了改进的方向,我会努力解决,争取让干扰器早日成为标配。”
“对,虽然有漏洞,但点子是好点子。”向斯年简短地给予肯定,然后话锋一转,“既然你没有想法,不如先听听我的——我倒是觉得可以在除前方以外的方向加装屏蔽器,试着只干扰正对的傀儡机甲,以减少干扰器间互相干扰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