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别说陈碧瑶了,就连萧晚晴,也不由看向霍尽渊。
霍尽渊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专宠包庇之嫌,便轻咳了一声,干涩道:
“纪云舒是纪太傅之女,她是不会偷盗的!”
陈碧瑶不满道:“王爷!若人人能以身份而论,那世上哪还有公平可言?”
霍尽渊冷哼一声:“你还懂‘公平’二字?”
萧晚晴皱眉,出声道:“王爷!”
霍尽渊不再说话。
萧晚晴道:“你说你证据确凿,那便让在场的人都过来说说看。”
说着,萧晚晴对刘嬷嬷耳语一番,刘嬷嬷走出去。
随后,一名仆妇走进来,恭敬地向上首坐着的几位贵人行礼,然后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萧晚晴听完,又道:“陈庶妃既然说当时蘅芜苑的人都在,本妃记得,蘅芜苑有两名大丫鬟,是从抚辰殿随纪侍妾一道过来的,将她们带上来。”
没一会儿,蓝屏和春红被带了上来。
春红几不可察地瞥了陈碧瑶一眼。
陈碧瑶高昂着头,一脸若无其事。
蓝屏的发髻和衣衫都被扯得有些凌乱,她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喊冤。
萧晚晴看着跪着的两人,道:“蓝屏,这枚蓝玉璎珞是从纪侍妾的床榻搜出,你说你家主子是冤枉的,可有什么证据?”
蓝屏摇摇头,解释道:“奴婢虽没有证据,但奴婢知道主子的为人,而且,主子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是陈庶妃邀请,主子才过去坐了两回……”
萧晚晴蹙眉:“那你们可曾在蘅芜苑见过这枚璎珞?”
蓝屏连忙摇头:“未曾见过!”
萧晚晴见春红面有异色,便问道:“你呢,可曾见过?”
春红面露犹疑之色,欲言又止,陈碧瑶见状,呵斥道:
“你要说便说!做这个贼眉鼠眼的样子给谁看?难不成你是见到过?”
春红忙摆手,怯懦道:“奴婢……奴婢……看的不真切……”
蓝屏诧异地扭头,瞪大了双眼看着春红,拍了一下她的手道:“春红,你怎么回事?!”
春红被她拍得吓了一大跳,又见霍尽渊眼神冰冷地盯着自己,身子不由瑟缩了一下。
萧晚晴冷声道:“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没看到就是没看到,什么叫做看得不真切?”
春红咬了咬唇,终于道:“那一次陈庶妃邀请后宅的嫔妾去云光殿赏花,回来蘅芜苑后,奴婢似乎见到主子将一个这样的璎珞放到柜子里。”
“但奴婢一进来,主子就将柜门锁上了,所以奴婢未曾看得十分真切,不确定当日看到的那个璎珞是不是就是陈庶妃的这个……”
蓝屏用手指指着春红,斥道:“春红,纪主子平日里对你不薄,你怎能这样污蔑她?!”
春红忙摇了摇头,“奴婢知道纪主子对奴婢好……但王爷王妃在上,奴婢不敢擅专,只是……只是如实禀报!”
陈碧瑶冷哼一声,拍手道:“终于水落石出!你既然忠心护主,那就陪着你的主子一同受罚发卖吧!”
萧晚晴抬眸看向霍尽渊,却见霍尽渊脸上的怒色散淡了一些,反倒多出几分兴味来。
他看向春红,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道:“你叫……春红?”
春红心中暗自一喜,觉得王爷终于看到她的存在了,她向前跪行两步,道:“是,回禀王爷,奴婢名叫春红。”
霍尽渊唇角一勾,对着门外冷声道:“来人!将她带下去!严刑拷问!”
他站起身来,怒视着殿内的众人,挑眉道:“本王今天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在作妖?”
一群侍卫冲进来,不由分说便将春红拎了出去,春红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身子求救。
一名侍卫撕下一块布团,就塞进了她的嘴里,令人瑟瑟发寒的声音终于止住了。
陈碧瑶吓得脸色苍白,她惶恐地看向萧晚晴,声音颤抖道:
“王妃!娘娘!谁不知道黑甲卫的手段!重刑之下,必有冤屈呀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