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对她的淡漠患得患失。
尚雯婕,我该如何对待你才是恰当。
{十八}
挨到晚饭结束。两个长辈坐到客厅里看电视节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我和尚雯婕在旁边陪了一阵。
年纪大了的人之间总会自行存在一个小气场,爸爸和柴姨的话题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介入。而青春期的时候,孩子又总是叛逆,不愿同父母在一起。由此可见大多数亲子间的好时光,不过童年时那一段。
爸爸的头发半月未染,鬓角明目张胆的白。我心下一酸。
起身去拿了张薄羊毛毯,回来。
爸,小心膝盖凉。我说。
他有些惊讶,接过我手上的毛毯,咳了一声,然后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柴姨心思明亮。她过去拿了毛毯替爸爸盖在腿上,微笑着说:还是女儿好啊。女儿贴心。
爸的脸转向电视屏幕,脸颊让人几乎难以察觉地微微抽动。
柴姨冲我偷偷眨眼睛。我会心地笑。
人要改变关系,总得给彼此一个适应的时间吧。我看着爸爸的侧影,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低头,正对上尚雯婕的眼睛。
她站起来,走出去。
我一楞,接着跟出去。
爸和柴姨对我们的离开不会在意。
她走上了楼梯,步速不快不慢,让人觉得她似乎就是想上楼去的一样。走到转角的地方,她停住。
我也停住,站在她身后,等她回头。
果不其然。她慢慢转身过来,看向我。
楼梯灯光昏暗,衬得窗外很亮。月光照进来,在她背面打了一圈银蓝色的背景,看上去很像一个梦。
希望我没有会错意——她有话想对我说。
那天......终于她开口,声音像月亮上下的一场雾。
我站在下一级的台阶上,静静地听着。
她直直地看进我眼睛里,嘴唇翕动着淡淡地说:......是我的生日。
我怔住。什么?
没有回答,她转过身就向楼上走。
我跑了两步拉住她。你说什么?哪天是你生日?
她低着头,流海在鼻梁上方遮出一道浅浅的阴影。然后我听见她说了两个字:酒店。
脑袋像被什么人用短棍闷了一下,霎时间有些晕眩。那一天她皱眉的侧脸浮到心口上,我尖锐地疼了一下。
尚雯婕......
她不动声色地把我的手拨开,抬起头的姿态没有丝毫贪恋。她笑,眼角亮亮的,绝望里有一丝严酷的甜。她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