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梦了,你觉得你身上有哪一点能让我看得上的?”陶醉白他一眼。
陶林在这一瞬间突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懦弱与无用。他决心凭自己的力量尽快振作起来。
他开始逼自己进食,纵使无法克服恶心感也硬着头皮囫囵吞下去。起初依旧是吃什么吐什么,连陶醉都看不下去,叫他别勉强自己,然而看到一脸担忧的陶醉,他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尽快康复。
☆、10
陶林住院已有十多天。在此期间电台的导播、总编和其他同事完全没有人来看望过他,就连一通关心的电话都没有。陶林精神不振,也没有再在夜里听过广播,但他猜测自己的岗位早已被人取代了。做人做成自己这个样子也确实挺失败的,他难过地想。
在他好不容易能吃进一些流食时,总算有除了家人之外的人来探病了。这个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恰是那位叫杨言的。
杨言拎着一个果篮在护士的指引下进入病房的时候,陶林正在陶醉和护工的陪同下艰难地吞一小碗甜粥,见到面前突然出现的那张脸时他震惊得无以复加,登时推开拿着碗勺的护工,别过头去,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陶醉警惕地瞪着来人,厉声道:“你谁?”
杨言也被陶醉的过激反应吓到了,有点结巴地说:“呃——你好,我是陶林的同事小胖——哦,我真名叫杨言,听说陶林生病住院了,就想来看看他……他的身体现在好些了吗?”说完便恭静地把手中的果篮交给陶醉。
陶醉瞥了还在发抖的弟弟一眼,扬起修剪得一丝不苟的细眉对杨言说:“我弟好像很不想见到你。”
杨言也注意到自己进入病房后陶醉的异常反应,满脸尴尬,连忙问陶醉:“他究竟是生了什么病?为什么看到我会这么害怕?说实话,我俩以前从未碰过面,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陶林本人,真的……”
陶醉忽然明白了,跳将起来不由分说冲着杨言的脸就是一拳。这拳的力道很大,使杨言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一道鼻血顺着嘴流了下来。
还不等他质问眼前这人为何要对自己暴力相向,陶醉却快他一步,蹲坐在他身上揪住他的领子怒道:“你他妈再跟老子装!当初明明就是你们把他弄成这样的!”
护工眼看气氛不对,也顾不得再收拾方才被陶林推翻碗而撒了一床一地的粥,急忙上去拉架。外头巡房的护士也闻声而来,几个女的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陶醉从杨言身上拉开。
“喂喂,这里是医院,你们怎么能在病房里打架!还当着病人的面,想干什么呀!”一个小护士嚷嚷道。
但陶醉大有不弄死杨言誓不罢休的气势,完全不把护士的话听进心里。
“我说这位——陶家哥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跟陶林今天真的是第一次见面,我之前见都没见过他,更别提对他做什么了,怎么就害他生病了啊?!”杨言倒是好脾气,没打算还手,只是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解释着。
在两人对峙的当儿有护士去拿了点棉球来,给杨言流血的鼻孔塞上,又搬了椅子过来让他坐下仰头止血。
“警告你们可不许再闹事了啊!如果我们再听见什么动静就叫保安来了!”见杨言的鼻血止住了,护士们撂下警告,就离开了房间。护工担忧地看看房里的三个人,也不知怎么劝,只好胆战心惊地回到床边继续收拾。
陶林虚弱地叫了一声“哥”,陶醉这才想起弟弟,急忙坐回他身边,问:“我在呢,你有什么要说?”
陶林伸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