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没贴假胸。正面看起来倒颇有高级时装展上那些平胸超模的气质。
“你来的时候——门口有花吗?”陶林紧张兮兮地问。
“有啊,一堆呢,都蔫巴了,让我顺着走廊侧窗户扔下去了。你门上还被邻居贴了条,叫你不要把那么多花摆走廊上占公共空间。”陶醉的视线没有从电视屏幕移开,而陶林看出他的眼神并未聚焦在动画上。
陶林这才想起有个事比花更重要:“姓时的说要跟你分?那你答应了?”
陶醉突然抬头看了看挂钟,对弟弟说:“我饿了,你去做饭。”
“我……我都一个礼拜没回来住了,家里没菜呢。我们出去吃?”
陶醉却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陶林只好去翻冰箱,所幸还有一袋速冻汤圆在。“那我们就只有吃这个了——”
陶醉点点头。
兄弟二人沉默地吃完了汤圆。陶林去洗碗,陶醉继续躺回沙发上。动画片已经播完,电视上播起了新闻。
陶醉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在自己的手提包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开始吞云吐雾。
陶林收拾完,擦干手,一脸愤慨地站在他面前:“你答应和他分了?”
“你这问题问得没意义嘛,我就算不答应又能如何,他有心要脱身,我缠也缠不住。”陶醉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
“简直是……太过分了……”陶林气得握紧了双拳。在他刚上大学的时候,陶醉就已经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了。时毅是个搞地下乐队的,时常哭穷;当时母亲因为陶醉明明高考成绩极佳却不肯上重点大学而跑去学美术的举动气得要死,断了他的经济来源。陶醉就靠着打工的钱养活自己,同时还要接济时毅,甚至不辞劳苦地去他住的破房子给他洗衣做饭照顾他日常起居,又当老婆又当娘。而现在二人交往了近七年,那人居然说分手就分手了。
与只会靠家里的陶林不同,陶醉这些年来几乎没有拿过家里一分钱,都是靠自己打工、接插画的活计赚生活费。陶母对这个离经叛道的儿子丝毫不讲情面,陶父虽然会私下给陶醉拿钱,但陶醉对父亲的举动也不领情。陶林深知哥哥这些年来的辛苦,他无法容忍那个男人竟然能够如此薄情。
陶醉反而满不在乎地安慰弟弟:“这有什么,谈恋爱么就是分分合合的,再找一个就有了。凭我这条件,有大把人排队想跟我上|床呢!”
“你不要逞强!”陶林胸腔都颤抖起来,大声叫道。
陶醉看了他一眼,把烟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摁熄了,斜斜地躺回沙发上。
“他要跟女人结婚呢。女人可以结婚,真好。为什么我就不能和他结婚呢?”陶醉对着洁白的天花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