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直达顶层停机坪,闫礼像对待货物一样把闫桓拖了上去,自己也坐进了机舱,白鹭则十分熟练地坐到驾驶座上。飞机启动时,闫桓的声音终于开始颤抖:“这是要去哪?”
“哪里?”闫礼抓着他的头发,对着他的耳朵说,“当然是警方管不到的地方,更不用想苍鹰,他追不到的。”
闫桓猛地挣扎起来,奋力扭动着舱门:“你让我下去!”
闫礼回应他的是狠狠一拳,把他打得口角流血,耳朵轰鸣了好一会。
“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别烦我。”闫礼阴郁地说完这句话,在渐渐升起的机舱内突然咳嗽了起来,咳得面红耳赤,几乎喘不过气。
前方的白鹭空出一只手递了个药瓶过来,闫礼接过,气喘吁吁地说:“差点忘了这个,我身边这么多人,还是你最牢靠。”
对于这句夸奖,白鹭并没有什么反应,仍是专心致志地驾驶着飞机,倒是闫桓歪斜着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他现在对于兄长和他手下互敬互爱的戏码没什么兴趣,只一门心思想从这架该死的飞机上脱身,就在他妄图从窗外辨认出飞机航行的方向时,玻璃窗里却倒映出闫礼铁青的脸色,他赶忙收回了视线。
闫礼却没有看他,只是来回把玩着手里的药瓶,意味深长地道:“其实父亲当年说的没错,他告诉我,千山会的鸟,最重要的是忠诚。那些背叛他的鸟,迟早也会背叛我。”
闫桓有些奇怪,不知道他说话的对象是自己,还是前方的白鹭,他的声音是如此低沉,而四周的噪音又太过嘈杂,坐在前面的人或许连一个字都听不清。
“真是没想到,”闫礼还在喃喃自语,手按在前座的椅背上,“连你也会背叛我。”
他说着,猝不及防地拔出枪,指向了白鹭的脑袋。
白鹭没有回头,只是举起了手,声音里带着疑惑:“会长?”
“这根本不是我的药,”闫礼满是恨意地笑了两声,“你想毒死我?”
闫桓显然还没有弄清楚他们这突如其来的内讧是怎么回事,就听白鹭低低地说:“抱歉了,会长。”他的手按在操作台上,猛地关掉了引擎。
飞机突然的下坠使得闫桓的头重重撞在舱门顶端,他却已无暇顾及头顶的伤处,只胡乱摸索着,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体。闫礼手上的枪在刚才的一瞬间就脱手飞了出去,他在天旋地转中竟还扑到了前座,想要去抢白鹭面前的控制台。就在混乱的扭打和下落的过程中,闫桓听见白鹭向他大喊:“打开舱门!”
闫桓愣了愣,现在打开舱门,只会使他掉下去,粉身碎骨。
“快!”身强体壮的白鹭竟然不是瘦弱的闫礼的对手,几乎快要被他压制住,情急之下只能大声向闫桓咆哮。
闫桓用力闭了闭眼睛,拉开了舱门,对流层的狂风顷刻间就把他吹走了,像是吹去一片树叶。与此同时,闫礼抓住了控制台的边缘,重新打开了引擎。
闫桓在狂风中不停地下落,他的头发和脑中都是一片混乱,进入了迎接死亡的空白,而他的头顶上,那架重新升起的直升机在片刻之后就发出巨大的爆炸声,火焰像是半空绽放的烟花。
在这下落的片刻里,闫桓已无心去为他的兄长哀悼,他看着下方漆黑流动的河水,有些明白白鹭为何在这里让他跳机,从这样的高度落到水里,生还的几率还是很高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