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飞鸿眯起眼,尽量克制着怒气,冷冷的拿起支票。
上面的数字让他触目惊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施飞鸿仔细的看了看支票,语气骤然变冷,“你跟韩臣究竟什么关系?”
穆秋朗一怔:“同事啊?”
“同事?”施飞鸿讽刺的笑笑。“同事会一下子给你200万?”
穆秋朗不想在不相干的问题上多费唇舌:“是借不是给。这个数字没错吧?钥匙也都对吧,还是你要检查一下,我再走?”
心头一紧,支票便在掌中变皱。施飞鸿冷眼看过:“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这么做?”
穆秋朗吸口气,不想显露出难过:“我妈说过,生日这东西,提前和延后都不吉利,所以,过了就是过了,补不回来的。”
“哼,第一次发觉你说话还挺委婉的。”施飞鸿不知是气的还是觉得好笑,语气听不出情绪。“今天这个决定才是你送我的大礼吧?可以啊,挺厉害的。看来你数学学的不够好,我当时说过的你都忘了?”
“没忘,我只是怕某些喜怒无常的人再翻脸不认帐。口头承诺,又不是白纸黑字,你违反我还可以申诉。口说无凭,都是空的。”最后八个字话中有话。
“你!”施飞鸿岂会听不出来顿时恼羞成怒,一时语塞。他从来没想过,穆秋朗是这样看他的。“你心里,我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我走了!”
“站住!”施飞鸿把人叫住。“你真的很在意那天我没赶回来?”
穆秋朗的心疼的不着边际,如果只是那么简单该多好。算了,一不做二不休,什么事,原原本本说个清楚才是男人所为。
放下包,他看着施飞鸿:“撞了你的车不用我赔,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吧?出席酒会是因为要拿我去跟杜先生示威吧?芝士是他喜欢吃的吧?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是他的拿手曲目吧?让我戒烟是因为他不抽烟吧?希望我把头发留起来是想我更加像他吧?卡宴最初买来就是为了送他的吧?”
一连串的疑问或者说就是肯定,像是台词脱口而出。只有天知道穆秋朗这些话早就在心里反复自问自答了多少个日夜。
等不到施飞鸿的回复,越说越激动的人分贝更高了些:“对不起!我就是受不了芝士的味道,我天生愚钝没有涵养,就算苦练十年八年还是不可能弹完整一首曲子,我这种草民自小散漫惯了,提不上台面。我喜欢留平头是因为不想总是被人误会成小白脸,就如同卡宴这种百万豪车不适合我开是一个道理的!明知道是场交易竟然假戏真做痴心妄想爱上了你。可我也不能因为爱上了你就低三下四迷失自我,昨天那些是我能做的极限了,我发觉我就是做不好,我没办法自欺欺人,我不可能成为你心里的杜以聪。这都是我离开的理由,200万给你,咱俩撇清了,这十天半个月就当我犯贱给你暖床一分钱不取了,我不想做替身了行不行?”
一行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这番话,声嘶力竭用尽全力。让穆秋朗觉得再也没力气说些什么了。一颗心一下子就被掏空,只剩下疼痛在不断徘徊。
施飞鸿紧紧皱起了眉头,伸出手想要抚摸那因张痛苦而显得过分白皙的脸。穆秋朗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低低的叹口气,没有任何情绪惨淡一笑:“其实周五那天,我看到你们了。”
施飞鸿明白了,他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跟杜以聪坐在餐厅里。这才是真正让他伤心欲绝的理由。那个没心没肺,傻吃傻睡不记仇的人,一夜之间消失了。
“很抱歉,我没想到我所做的一切会让你那么痛苦,我其、、、”
“不怪你,你本来也没错。错在我,你也别介意。我就这么个人,不长死活眼,该认真的事不认真,不该认真的事就管不住自己。”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