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这样吗?”大婶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可、可我还是动不动就会觉得浑身无力,整个人都提不起劲”真的没问题吗?
这孙独行,是这几年里才崛起的新手神医。说新手,是因为他的名号是在这几年内才逐渐广为人知;称神医,是因为他的医术之精湛,几乎能与其他闻名已久的神能医者相媲美。
凡称神医者必有其癖,而孙独行的原则是──不是中毒者,不医。
换言之,他不医其它大病小痛,只专治各种毒症,不论是江湖上各帮各派所研制的独门毒方,甚至是其他医者束手无策的奇险毒症都难不倒他。
只要患者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能救,且从未失手,解毒技术之高超,连其他医者都望尘莫及。
于是乎“毒手神医”的封号就这么不胫而走。
但就算是神医,终究还是凡人,不可能看过妖物,亦没见识过妖毒这玩意儿吧!这孙大夫真有如此神能,任何毒物都难不倒他吗?大婶不禁暗自怀疑起传闻夸大的可能性。
“大婶是因为长年心头不安造成的精神耗弱,多喝几帖安神的汤药就没问题了。”孙独行转首提笔写下药方。“不过,不知大婶刚才提到的那唯一一名自山中归返的村民至今是否安好?”
“呃”大婶的眼神突然有些飘忽,不敢直视他。“这个嘛我记得当年那小子着魔回来,发狂了一段时间后就、就”
“已经不在了吗?”孙独行倒是不以为意,继续随口提问:“那么,大婶可知当年搬迁的村人如今何在?”
“这就我所知,搬到这附近的大概还有两三户人家,其他的因为断了联络,也就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了。”她尽其所能地知无不答。
这“毒手神医”虽说是专治毒症,却也不是随便一只阿猫阿狗中毒他都理会的。要得到他诊治,首先得要他看得顺眼,而这所谓“顺眼”的标准只有他自己知道,至今仍没人摸得透他的喜好;其次是必须诚实回答所有问题,答得愈详实愈好,千万不可有所隐瞒或欺骗,否则
“这样啊”孙独行神色愈显漠然,有些意兴阑珊道:“那么,大婶可知那山上的花长何模样?”
“这个因为入山的人都没回来,所以我想应该是没人亲眼见过那红花真正的模样吧。但”大婶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但是,曾经有几片红花花瓣随着山风飘进村里,我当时是有凑上前去瞄上几眼那花瓣通体鲜红,乍看之下其实满普通的,细细长长的一片,没啥特别的。”
“那花香,是怎样的气味呢?”
“这”大婶紧蹙眉头。“该怎么说呢我记得那味道闻起来似乎有丝甜味,却又带点微腥”
“是吗?”孙独行微微一笑,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她。“那么,最后一个问题:那山,只要朝北方走就到得了吗?”
异样花香随着风势助长飘散四方,使得北境山脉方圆百里内杳无人烟,成了荒芜之地。
皑皑群山之中,点染一抹艳红,一旦踏入北地荒境,异样的香气便迎面扑鼻,淡淡的甜中带着腻人的腥──
宛若血的气味
那红,是生人禁地,只可远观,万万不可靠近。
而那座彷佛象徵死坟的红色山头,人们为了示警,为它取了个名字──
眠绯塚。意即让人长眠不醒的红色墓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