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布琛在屋里有些担心白绦,不过没过多久,胤禔就回来了,后头跟着阿哥所头所管事高树。
高树一看到齐布琛就跪了下来:“奴才见过福晋,给福晋请安。”
胤禔坐到一旁,端起茶正要喝,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高树身子一抖,立刻把头努力压下来:“福晋,之前奴才瞧着您才刚进宫,诸事多有不便,所以院子里的事情奴才便自作主张了。再有王格格毕竟一直在帮衬着爷管理这院子,前几天正在归拢手头的事情,所以并未让福晋接触,如今王格格也归拢的差不多了,从明天开始,就可以慢慢把权力放回福晋手里。是奴才愚蠢,眼皮子浅,只觉得福晋年纪小,怕累着您,不过爷说的对,这院子里的事,只有福晋您管起来才名正言顺。”
齐布琛强忍住挑眉的冲动,转头疑惑地看向胤禔,见胤禔放下茶杯点点头,这才转回来看高树:“既然高谙达如此说了,那明日……说起来我旁的学得都一般,就是看账最擅长了。谙达明日便把院内的账本送来,如此可好?”
高树的眉头狠狠地跳了一下,不过低着头,倒也没人看到,只看到他恭敬叩头应诺。
等高树退下来,胤禔走到齐布琛身边坐下,齐布琛给翠缕使了个颜色,对方立刻会意点头,上前,帮胤禔揉肩捶背。
胤禔顺势放松了身体,等差不多了,才挥挥手,示意伺候的人退下。
“爷是要安置了?”齐布琛赶紧站到胤禔身旁,问道。
胤禔却拽着她的手,将人拉到自己大腿上坐下。
大腿软硬适度,弹性极好,齐布琛在心里打了九分,然后仰头:“爷?”
胤禔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王格格的事,怎么之前不跟爷说?若不是今日白绦提起,爷还不晓得王氏何时跟高树搅合到了一起。”
“我还以为爷说的什么事。”齐布琛垂下眼睛,视线落在胤禔胸前的云纹刺绣上,一边在心里感叹这皇家的绣品就是不一样,一边说道:“我本来年纪就小。不说高谙达从小跟着爷,就是王格格,不也侍奉了爷好几年?我听说咱们院里的人说王姐姐惯来是个心思细密温柔体贴的,我这初来乍到的,总不好不懂装懂,到时候弄得一团乱,还得高谙达和王姐姐给我善后。更何况,我想高谙达和王姐姐应该也是真关心我。纵是爷这次不说,等我适应了宫里的生活,这管家权他们也是早晚会送回来的。”
听到这里,胤禔无奈地看着她:“你呀——你自己好心,未免把其他人也都想的好心了。这权力一旦紧紧地攥在手里了,有几个愿意放弃的。而且你也晓得自己出来乍到,又不懂的便向高树他们询问,他们还敢故意不说不成?你若一直这么躲着,何时才能真正撑起咱们这个家。”
“爷说的是。是我想左了。”齐布琛乖巧地点头认错,“以后我会好好抓起府里的事情,爷您就放心吧。”
“你总这个迷糊的样子我怎么能放心。”看着齐布琛乖巧的样子,胤禔忍不住拿手捏了捏她的脸,紧跟着又眉头一皱:“对了,王氏还每天过来请安?”
好容易挣脱胤禔捏脸动作正在揉脸的齐布琛听了这话心里一咯噔,突然想起一种说法,是说每个男孩子都会对生命里的头一个女人念念不忘的,胤禔问这话,难道害怕自己薄待了王氏不成?
纵然这般想着,齐布琛还是抬头笑道:“我年纪小,哪里敢劳烦王姐姐天天过来。”
“嗯,不见也好。”胤禔点头,重新握起她的手,“长者赐不可辞,虽然爷也不喜欢这王氏,可毕竟是皇阿玛御赐,不好处理。”
“谁说不喜欢她了……”齐布琛下意识就要反驳,却被胤禔伸出食指压在嘴唇上。胤禔看着她,促狭笑道:“你是没说不喜欢她,但你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无一不说明,你很讨厌她,讨厌到不想看见的地步。”
胤禔一边说着,一边用食指顺着齐布琛的眉毛眼睛一直滑到下颔。男孩子勤于练武射箭的食指带着一层茧子,滑在女孩光滑的脸颊上,不禁心神一荡,顺势抬起齐布琛的下巴,便要亲上去。
齐布琛本来正因为自己没能隐瞒好情绪、不小心表现出对王氏的讨厌而懊恼,就连胤禔在摸自己脸都没注意,冷不丁一抬眼,就看到胤禔正要亲下来,吓得尖叫一声,身子一晃,差点从胤禔身上摔下来——好在胤禔尽管动了情,却还是注意护着她,及时给捞了回来,然后心有余悸地按进怀里抱进。
“福晋,出什么……”事了?守在外头的翠缕白绦听到尖叫声立刻不顾规矩推门而入,恰好看到的就是自家小福晋正满脸“娇(jing)羞(xia)”地依偎在自家爷怀里,愣了半晌,立刻双双带上门退出去,潜台词:奴婢们什么都没看见!
齐布琛被这一晃吓得够呛,趴在胤禔怀里一个劲儿喘气,倒也没注意到两个宫女曾经进来过,倒是胤禔注意到了,不过他才不在意——爷想跟福晋亲热亲热有错吗?!
齐布琛心跳平复下来之后,便瞪着眼睛瞧胤禔:“你刚才要做什么?”
“亲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