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陈芯玩儿手里的游戏机,苏正飞叮嘱她。
“回去之后,态度端正,该道歉道歉,该认错认错。”
“我没错!”
“策略你懂不懂?”
“哦。”
“先把今天混过去,别让阿姨气过头o了去学校找老刘。”
陈芯想了想,别说,还真有可能,大兄弟对她妈还挺了解的。
“如果让你退出比赛……”
“我不退。”
“退。”
“我不!”
“听我的。”
陈芯抬起头,表情倔强,满眼都是大写的不不不不我不!
苏正飞看着她,“听我的。听我的,你才能继续参加比赛。”说着,抽出陈芯手里的游戏机。
回到租的院子,陈母站在院门口,见苏正飞把人领回来了,伸长的脖子缩了回去,肩膀也松了。
母女俩都抿着唇线,陈母干巴巴地说了一声“进来”,转身进院子。
陈芯还有点不服气,没动,苏正飞伸手在她后背推了一下,陈芯侧头抬眼。
苏正飞朝她使眼色,快进去。
陈芯屈服在技术灯塔的威严下,抬腿进门。
苏正飞充当母女两个的和事老,在陈芯闷着嗓子低头道歉之后,他对陈母道:“阿姨,其实您误会陈芯了,这个比赛,就是个小比赛,我也有参加,并不花多少时间。”
陈母一听苏正飞也参加了,有些愕然,“你也参加了?”
苏正飞点头,“很普通的一个比赛,最多晚自习去指导老师那里,该上课上课,该考试考试,我们也都没把这比赛多当回事,只是学校需要人参加,我们过去而已。”
这样的么。
苏正飞又端出一脸正气,说陈芯在学校多么努力,理科成绩多么好,这次月考之后老刘多么看好陈芯,诸如此类。
陈母静静地听着,陈芯站在旁边,抬眼,看到苏正飞的背影。
他站在她身前。
好一会儿,陈母终于松了口,“好吧,既然是这样,那这次就算了,但比赛必须退出。”
陈芯心口堵着一团气,不吭声。
苏正飞转头看她。
陈芯才缓缓点头。
事情算是过去了。
但陈芯没保住她那些工具箱和装着小玩意儿的大箱子,陈母本来是打算一并扔掉的,但苏正飞提议,他来保管。
陈母坚持,“还是扔了,省得分心。”说着,眼神刮过站在一边的陈芯。
苏正飞低声对陈母说,“不如放我那里,我来保管,考得好,就让陈芯拿几个回去,这样还能激励她考试的斗志。”
苏正飞平日里端出一副好学生、优秀学霸的样子,关键时刻,就起了大作用。
陈母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那就暂时由小飞保管,表现好,拿回去,表现不好,考得不好,什么都没有。”
陈芯垂着视线在地板上,“哦。”
心里乐开了花。
晚上回房间,确认陈母也回房没有动静了,陈芯溜出屋子,飞快地窜到对面楼梯上,鬼鬼祟祟地敲门。
屋内人过了一会儿才开门,巴掌宽的缝,陈芯看都不看,推门就进,拿后背顶住门板,才发现苏正飞穿了一条大裤衩子,肩膀上搭了一条长毛巾,头发滴水,俨然才洗过澡。
陈芯目不斜视,抬着下巴,眼睛只盯着苏正飞脖子以上的部位,“大兄弟。”
苏正飞好笑,“你大兄弟我正在洗澡。”
陈芯抬手捂眼睛,非礼勿视,正气脸地表示,“我拿了箱子就走。”
苏正飞胳膊插*在腰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她这副抬手挡眼睛的模样,“拿走了,被你妈发现,你连后路都没了。”
陈芯放下眼睛,“啊?”后路?
苏正飞又漫不经心地伸出一只胳膊,撑在陈芯脑袋旁边,背着光,表情像一只深夜里慵懒的猫,“我现在,就是你的后路。东西放我这里,还是你的,你拿回去,还能不能保得住,就难说了。”
陈芯这会儿哪儿还在意她那些箱子,满脑子都是后路后路后路,她惯常飞速运转的大脑卡了壳,呼吸减慢,心率过快。
鼻尖下是沐浴露的淡香味,夹杂着水汽,仿佛是闻到了麻药,熏得她腿有那么一丢丢软。
她缓缓转身,本能里就要跑了,手摸到锁,顶着一张没有表情地脸,“哦哦哦,那行吧,那我回房间了。”
苏正飞横在门上的胳膊却没松开,脸还忽然凑近了。
陈芯差点失声尖叫,猛地闭上眼睛,一张脸揪成了团。
苏正飞嘴角拉长,抿着唇线,笑意在眸中一闪,人退开,口吻平常,“走吧。”
陈芯几乎是屁滚尿流地摸锁拉门滚蛋了,穿着拖鞋,楼梯上差点滑倒,扶住墙,没站稳又飞快地跑,一溜烟回屋,没了人影。
苏正飞把门合上,胸腔颤动,拉住胳膊上的毛巾,笑意在脸上大绽。
原来要这么撩啊。
他哼着嗓子,趿着拖鞋往浴室走,鼻孔都要戳上天花板了。
可以可以,不错不错,再接再厉!
次日到学校,陈芯在课间找骆青青,说明情况。
本来还以为骆青青要劝她回去上课,毕竟之前那些不愿意参加或者中途退出的,她从不勉强,也总说课业第一,高考重要。
结果陈芯刚说完,骆青青想了想,“这样吧,你们班主任那边,也别去说退出,晚自习你照常参加,就当是退出了,反正你和苏正飞他们都坐在一起,有问题就在课间讨论,无人机那边也安装的差不多了,这周调试,试飞也在周日下午,本来就不上课,你一样过来,我算你照常参赛,反正初赛报送项目就行,复赛么,到时候再说。”
陈芯惊喜不已,“这样?”
骆青青笑,点头:“你怎么这么兴奋,苏正飞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把你的事说了,主意也是他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