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就这么回了住处。这个晚上,苗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除了朝子,第一次有另一男人闯进了她的脑海,只不过,以前想到朝子,她就会一夜好眠到天明,而现在想到翟墨,却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呐。
“翟墨、翟墨、翟墨!”苗黎卷起床单蒙住脑袋,一遍一遍地念。这个世界怎么变得那么快呢?小时候,一堆人玩闹在一起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一转眼就谁都不一样了。
翟墨,多好的小伙子啊,往那一站,北极星似的,亮得闪眼。就是朝子,再是和他看不对眼,也不得不服气地笑脸相迎。多少女孩子偷偷地爱慕着他啊,怎么现在就跟着自己罗嗦不清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苗黎想啊想,这脑汁都快绞透了。
翟墨这人吧,看起来一向对谁都不错,除了几个大院伙伴,外人面前就整天顶着张昭示“可亲”的笑脸。不知道的人都说这人亲切,没公子哥的架子,苗黎就不觉得。你说这老笑老笑的,跟个面瘫也就是个瘫的方式不同而已。她一向觉得翟墨的笑,不真实,却从来没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想。
这一次,墨带她这么一路走来,她心里隐约也有些想法,但总觉得朝子才是第一位的,也就没往心里去。这孩子也是,想到个朝子,那就老实成个木头脑袋,翟墨跟她单独出来吧,她觉得人家是利用她;对她好吧,她觉得人家是拉拢她;这真都说出来了,她还要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那都是浮云……
这趟子说是来陪人的,结果全都是倒着来,苗黎一向自认那是个有良心并且守信用的人,虽说没打算和翟墨发展点什么,可这几天下来,也确实应该承人家的情,她就想,应该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心安理得,可做点什么呢?以身相许这事,她可做不出来,再说,她想着人家也不一定要啊……
就这么折腾着,天,就亮了。
苗黎顶着双个黑眼圈去敲翟墨的门。
门打开,翟墨早已穿戴齐整,看了她一眼:“今天再逛一会,下午就回去吧。”
“回去?”才想出的计划就泡汤?苗黎皱了皱眉,拍拍门,发出哐哐的声响:“翟墨啊,我想过了,我们去爬山吧。”
“爬山?”这下轮到翟墨皱眉了,他还真没这个念头。一方面这出来时间也不短了,首都那边肯定已经积了一堆工作等着;另一方面,这大夏天的,虫蛇走兽出没不定不说,这暴雨什么的,都属于危险因素,这么一想,他就马上否决了。
否决?苗黎不干了。这是个多好的主意啊。爬山,一方面没有外人在,算是好好陪了翟墨一把,她也就用不着心里老有个疙瘩;另一方面,也是她贪玩,骨头痒痒了。可是,她也不想想,她这主意一提出来,不还是要“他”陪着“她”?就让她自欺欺人吧。
翟墨无法,最后和当地的武警支队打了声招呼,又借了顶帐篷备好蚊虫等药物,就上山了。因为苗黎说,她想最好在山上露营一宿……
这一去,就出事了。
东南沿海一带,地形以丘陵为主,这个小镇,一面靠海,三面环山,几乎可以说,这一个市的几个县那就是建在超级大的山坳里的。
这里的山没有北方的高,但是连绵不断,偶尔几个山峰,那也是要爬上半天的。两个人就这么一路看着风景走走停停,一开始,兴致倒也不错。翟墨虽然开始不怎么赞成,但想到回去之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