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6岁。即使想逃,又该逃去哪儿呢?
除了每天想方设法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办法。有几天甚至迫不得已在厨房偷了面包,打算整天躲在马棚里,期待着父亲能回来。
他回来我就安全了……
只要母亲看不见我,她就不会没完没了得找借口毒打和咒骂我,我就能过得好受点。
只是老天似乎没时间照顾我。
这次整整一个月没见父亲的影子。
当我在外面消耗掉了所有的面包时候只得拖着饿得发软的腿战战兢兢回了家。还没进房间母亲一个耳光就扫了过来。
被甩耳光的那一侧嗡嗡作响,有好几天这边听见的声音都异常的小。
渐渐的,我开始习惯了。
或者说绝望?
我不知道。
母亲在父亲偶尔回来的时候不再强颜欢笑,也不再讨他欢心,她只是歇斯底里的冲他大喊着,控诉着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我只躲在房间里,看着我的书,想着父亲该狠点下手,最好杀了这个女人,带我离开。
可是父亲并没有。
他所做的只是在无法忍受这没完没了的咒骂中离开。
继续留下我跟母亲两个人。
几个月之后,母亲重新变得迷人。她开始在手腕上喷洒香水,穿上漂亮鲜艳的衣服,又光彩夺目起来,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甚至只有一个星期或者两个星期才回来一次。
她终于承受不住,背叛了父亲。
对方是帕拉莫政府机构中的一员,跟父亲一起合作的人。
对于她的背叛我没有任何感觉。
我只默默的过自己的生活,拿着父亲每次回来给我留的一叠叠钞票打算着该买些其他吃的东西,不能再吃面包了……
我本该趁现在离开,但我没有。
我不想离开父亲。
母亲不回来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有一天在我自己买了少量的肉肠和水果回家的时候,发现会客室内,父亲正握着枪,母亲躺在地板上,猩红色的血泊慢慢扩大,她只瞪着那双美丽的眼睛。
似乎从有记忆开始,没有哪一刻比她这时候更美了。
父亲用桌布慢慢擦拭着手\枪柄,抱起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年,我们移居至意大利。
我喜欢这种生活,这种只有我跟父亲在一起的生活。无论以前他是不是间接性的将我丢给母亲不管,是否知道在这期间我承受的东西,但我仍旧爱他。
我们住在一栋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