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情绪更加激动了起来,苏馨却不以为意:
“我其实没那么无私,反之我自私得很。我不会让侨慕有一点意外,哪怕牺牲我在这个世界的最后时限我也在所不惜,只因为我很清楚,我马上就要回到原本属于我的世界了,在这个世界里,我是死是活,并不重要。甚至我更希望,这里的苏馨,死了才好。”
苏馨目光阴沉了下来,带着某种执念,这让柏拉一下子懵了:
“妳这话什么意思?”
苏馨抬眼看着柏拉,她其实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说出来,倾听的对象一个是侨慕的下属,一个是她曾经愧对又竭力保护的柏拉。
“说出来妳或许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真正的我其实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的我,哪怕是太过大公无私的事情我都接触不到,就别提接触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一面了。我本来是一个大学刚毕业两年的待业人士,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要成为啃老族就够了。谁想到我不过是睡了一觉,就来到了这个让我难以接受,甚至是厌弃的世界,接触了让我难以接受的职业,成为了我最为畏惧的一种人,被漆黑的地狱逼着一步步成魔,最终在自我厌弃和自我欺骗救赎中来回徘徊,然后被迫接受了侨慕这么个撒旦,守不住那颗贪婪的心爱上了他非我不可的滋味,更深深的爱上了这个非我不可的人。以前我一直安慰自己,总有一天我会回到属于我的世界,所以在这个世界的感情也好,杀人也罢,我都不需要在乎,就像是一场梦,梦里的剧情,何必当真?”
苏馨顿了顿,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有点多,但看着柏拉一脸不可思议,但又沉浸在她所说的话中无法回神,苏馨抿了抿唇,选择了继续说下去:
“可是我在这个世界整整活了十六年,再怎么告诫自己是在做梦,也无法欺骗自己,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再是我是真的,风晚为了我丧命,只因为我的自欺欺人是真的,和蒙金十年的携手共进,相依为命的感情是真的,被侨慕强行逼迫放下我的底线,完全融入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世界也是真的,所以我伤妳是真的,拼命救妳也是真的,背叛侨慕是真的,爱上侨慕也是真的,蒙金存在为我所做的一切无悔付出是真的,我无法回报他还因为错信侨慕害死了他更是真的!侨慕爱我是真的,侨慕他爱我却永远不会再信我,也是真的。我想过抛弃一切和侨慕在一起是真的,但最终我还是做不到无视我和他之间的重重矛盾,从没想过在现实世界再与他相守……是真的。因为我清楚的感觉到,我在这个世界大概快死了,然后,我就能回到属于我的世界,做回,真正的我了……”
苏馨的话戛然而止,可是她的声音却哽咽了,眼泪也泛滥了说点真心话都这么难受,真是有够别扭的。
“所以妳想说的交易是什么?”
柏拉反而冷静了下来,苏馨今天说这些,要么全都是假的,要么全都是真的,如果是假的,那证明苏馨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过朋友对待,她和侨慕是同一类人。
如果是真的……那她想,她大概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了,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侨慕就是把苏馨保护得再好,也不乏有人将苏馨抓去研究。
苏馨深深的呼了口气:“我知道妳非报仇不可,可妳既然直到失去爱人是怎样的痛苦,难道就甘心侨慕死去了毫无知觉么?他一点也不会感到痛苦,一点绝望都不会有,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活着品尝下妳现在的痛苦与绝望。”
说这句话的时候,苏馨的心是颤抖的,她一点也不愿意侨慕痛苦与绝望,但侨慕一定会的,所以她把这个事实说出来给柏拉听,强行改变柏拉的想法。
果然,柏拉动摇了,于是苏馨乘胜追击:
“我并不要求妳现在就放了侨慕……我不骗妳,我已经安排了侨门的人开始搜罗妳的下落,既然如此我们就来打个赌,妳限定一个时间,如果侨门的人能在妳限定的时间内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