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和我的花灯,慢慢地融入了那一堆漂浮不定的花灯中,分不清谁是谁的那一朵。被灯火点缀的河流像天上的银河,光火明灭,忽闪忽烁。
青年眼前之人,长而卷翘的睫毛在这灯火下根根分明,慵懒得眯起的丹凤眼,那只修长的,随意地将滑到额前的长发别过耳后的手,还有鼻翼下微微张启的薄唇。
每一个动作,每一处,都时时刻刻引诱着青年按压下的理智。
青年痴痴地望着眼前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不适合出来露脸,而是得找个地方隐藏起来。
觞无狱控制住眼底的欲望,在我转头与他对视上的一刻,又很好的换成了温柔的笑容。
我也没觉得有哪里古怪,起身说道:“走了。”
觞无狱很自然的握住我的手,看我的眼神像是对待亲密的情人。
这一瞬有一对夫妻从我的身旁走过,本是没什么可在意的事,可却在我的余光撇到那女子身上的一刹那,我几乎是立刻停下脚步,连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浮出了点错愕的神情。
女子幸福地注视着她身旁的书生,然后为书生整理了一下有点乱的衣服,再拍一拍他身上的点点灰尘。
很显然这个书生就是女子的丈夫。
女子说:“你怎么出门也不整理下,这样马虎像什么样子,还是读书人呢。”
书生的话带着宠溺:“娘子教训的是,还是娘子细心得点,我若是没了娘子,指不定就一团糟了。”
女子噗嗤一笑:“得了便宜还卖乖,等会儿先去给你买身衣裳,看你这衣都旧成什么样了,还穿着。”
书生说:“娘子说的是”。
女子搂着书生的手臂:“那我们明天就去看爹娘,顺便给他们也带点东西,他们年纪大了,总还是需要我们去看望的。”
书生笑道:“好,明天去看望爹娘。”
女子把头靠在书生的肩上,身影在灯火中逐渐远去……
直到消失,我都愣愣地盯着女子离去的方向,没有回神。
这女子,竟和萧月长得一模一样。
并非只是相像,连神韵和举止都是一模一样的气息,就仿佛这女子和萧月是同一个人的错觉。
而觞无狱的瞳眸已经深幽得可以杀人,他叫了我好几次,我都没回应他。他当然不知道我已陷入回忆中,只能不断遏制住心中的怒火,握着我的手用力了几分。
“洛这是在看什么?”
感受到手间传来的力度,我终于把视线落在这个表情有点古怪的青年身上。
觞无狱笑得有点不自然:“那位女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引得洛看得如此出神?”
尽管带着笑意,青年的态度还是有点强硬。我蹙眉,将被青年握的越发紧的手抽回,冷冰冰地说:“没什么。”
青年的眼里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情绪,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细微的变动,不过很快,他忽然扬起了唇角,说:“洛不愿说,我不问便是。”
接下来的气氛十分诡异,虽然两人的手还是牵在一起,但在那之后双方都没说过一句话。青年像是在闹什么别扭,以至于先前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青年的内心一直在挣扎,为什么洛望那女子的眼神,会有种让他误以为爱恋的错觉。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离别已久的很重要的人,连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也有了几分其他不该有的情绪。
这让觞无狱不禁怀疑起来,那女子和洛梦中喊出的那姑娘,是不是潜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这女子究竟是谁,能让洛有这样的反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