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知道周竟卿见惯了好东西,到她的寒舍来,自然哪哪都看不顺眼了。
她自己只是平头百姓,也没有想要攀他的意思,无非是因为那些看上去很妙的意外,造就了些浅显的好感,这样双方稍稍拉进了些距离而已,不能多做参详。
如果周竟卿觉得她现在住的很寒酸,影响他董事长的威名,想帮她换个地方,那就大可不必。
就别说两人的关系是名义上的情侣,哪怕真实的情侣,也不知能谈多久。
如果他让自己搬了家,过几个月自己还要带着孩子大包小包搬出来,麻烦还是小事,尊严可是大事。
最好先堵上他的嘴巴。
周竟卿的确是有那意思,她这样一说,他也明白了。
于是开口换了一套话术:“这里很有家的感觉,我小时候和父母就住在这样的家里,很温馨。”
话是说得没有多错,可仔细一想,他小时候,那得多久之前了。
总觉得还是冒犯了她。
陈默不置可否,微笑地和他又讲了讲装修的经历、小小的趣事,再然后谈到今天遇到的任总。
陈默为能得到股东的赞许而高兴,还给周竟卿展示了任总给她发的他女儿的图片。
周竟卿有些不悦:“你和任总谈公事就好了,隐私的事情少跟他聊。”
陈默被他这一句说得悻悻,好像她做错什么了一样。
“做秘书的当然要和各位股东和部门老总们打交道,关系好点,推进起事情,至少不会在面子这一关就被卡住。”
周竟卿瞟回去,“所以那个石总,也是你做的关系喽?”
听他一提,陈默倒觉得兴奋了,“今天真的很惊险,周总以为那石总是什么猥琐男,险些给了人巴掌。但这时候我临危不惧,既然周总介绍我是您的女友嘛,那我肯定要摆出一点范儿来,走上去和他聊了两句。他说什么我也听不懂,就说‘竟卿记挂着石总啊’,就这样,他居然变得很高兴。”
陈默啧啧又感慨,社会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周竟卿问:“你跟他说什么?”
陈默以为他没听清楚:“我说‘竟卿记挂着石总啊’。”
周竟卿:“再说一次?”
陈默:“我说竟卿……记挂着……石总。”
越说声音越弱,陈默知道他是故意让她说那两个字了。
两人默默对视了三秒,周竟卿让开了视线。
沙发就在窗边,他趁势看着窗外,落地窗两边的窄窗开着透风,吹起白色的窗帘,天是晴的,外面可以看到星星和月亮。
一提及石总,周竟卿就开始倚靠在另一侧的沙发扶手上,手肘撑着,手微微压着嘴角。
他没再执着陈默对自己这一呼万变的叫法,反而想着石总那句:尊夫人陈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