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怂,瘪了。
“对不起……”
他颤声说。
段舒懒得再看他,转身就走。
待她走后,陆锦川长吁一口气,心跳如雷。
以前念书时被社会青年堵着要钱,他也没这么怕过。
刚才她是真的想杀掉他。
他已经没办法用看女人的目光看她了……
段舒不知道的是,宁远走得不远,只转了个拐角。
他耳朵比一般人灵,听到陆锦川叫住舒舒就顿住脚步,想听下去他要放什么猪屁。
却听到让他心底泛凉的话。
偷听果然是有报应的。
宁远不愿听下去,抬脚想走了,却被段舒斩钉截铁的语气留住。
光是听语气,就知道她有多生气。
因为维护他而暴怒。
方才要结冰的心脏尖瓣窜上暖流,活泛开来。
想起酒店那晚,段舒也是这么护着他。
……无论她想对他做什么,保持什么关系,也没所谓了。
只想追逐这团明亮耀眼的火焰,汲取片刻温暖已是永恒。
他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笑意跃上薄唇,宁远扭开脸,对着雪白墙壁,满脑子都是她被激怒时的脸,像人间遍寻不着的美丽恶鬼。
段舒气炸了肺。
不能杀人,不能杀人……
世界真美丽,世界真和平……
三个深呼吸后,她稍稍冷静下来。
穿过人流,走到无人处,她憋足怒气的一拳,捶到了墙壁上!
段舒怕破皮留了力,只震得虎口发麻。
现代墙壁结实,她也没有异能怪力,一拳下去什么都没发生。
除了一位刚好转过拐角迎面走来,被拳风刮起发梢的青年。
两人视线直勾勾地对上,发了好一会的怔。
“不好意思。”
段舒下意识地告歉,旋即意识到异样,拢起了眉——
他走路一点脚步声都没有的?
倒不是迁怒,而是她对人烟很敏感,哪怕有一点声响,都不会在人前失态……可能在盛怒下大意了吧,她抿抿唇,等待他的反应。青年愣了愣后,竟是笑了起来,摆手道:“没事没事,你是段舒吧?我是你粉丝,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平时只在机场接机时和粉丝有交流机会,段舒习惯性地扬起练习过无数次的微笑:“可以。不过你怎么进来的?”
青年衣衫整洁,五官俊美不凡。
乍一打眼还以为是公司里的练习生,完全不像是偷溜进来的疯狂粉丝。
“有工作来这边,没想到遇见偶像了。”
他从帆布挎包里掏出一本手帐和笔,交给段舒。
段舒问:“需要to签吗?”
“好,谢谢你,”
青年节骨分明的纤细手指扣住笔帽。
真是一双适合用来弹钢琴的手,段舒想。
“名字……”他沉吟:“圭月衣,两个土的圭。”
段舒书写的动作一滞,掀起眼皮看他。
这不是一般常见容易重名的名字。
“怎么了?”
圭月衣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停顿,眼睛温柔殷切地钉住她:“名字不好听吗?”
他长得漂亮,气质也好。
不同于顾谢二人的紧绷孤僻,也异于宁远的傲娇活泼。
圭月衣像一株沭浴月光长大的白色灯笼花,洁白柔软的怡人外观下,包裹着外人看不清的,密不透光的内里。
“和我一个不喜欢的人重名,”
段舒飞快签完,将手帐交还给他:“希望不是同一个人。”
他笑了。
不笑则矣,一笑……
就像将纯白灯笼花里翻开来,露出其中尖利口器一样,坏水黑得人背后发毛:“应该是同一个人,好遗憾,我很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出场了!
这个不睡,但也不算反面角色吧
终于写完了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