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习武之人身体康健,冷水对我并无妨碍。”
说着把已经暖了的手贴到时未卿脸上,“你看,很快就恢复了。”
时未卿心疼祁遇詹的克制,但又不愿毁了对方的用心和约定,垂下的眼眸暗闪,打定了某个主意。
他握住脸颊的手掌,重新闭上了眼睛,嘴上咕哝,“又哄我。”
祁遇詹低头嘴唇碰了碰时未卿的黑色发顶,轻声哄道:“再睡会儿。”
“嗯。”时未卿鼻音浓了一分。
怀中人没过多久睡了过去,祁遇詹跟着闭眼也渐渐生了睡意,等再睁眼时院中已响起了多人杂乱的步子声。
念林院侍从不少,但被吩咐过无传唤不得靠近正房,现在院中有这样的声音应该是有其他人过来了。
管他谁来了,也没有自己怀里睡着的人重要,祁遇詹没任何起身的意思,仍是紧搂着时未卿,闭目养起了神。
五感灵敏在现在体验了出来,不用特意出去探听,门外对话的声音自动传入到了祁遇詹的耳朵里。
“少爷还未醒吗?”
祁遇詹听出这道声音是何楼的。
纪二跟着回答:“还没。”
“卿儿这个时辰还没醒,你们进去看过了吗?可别是病了,汪嬷嬷,去把府里大夫传来,给卿儿看看。”
这是一道陌生的女声,祁遇詹印象中从未听过,这声音慢声细语,温和轻柔的语气中藏着长辈对晚辈明显的关切。
时府中符合身份的只有昨天被拦着去见的那位徐氏,也就是时未卿口中想要在谋反之下保全的夫人。
听着话是准备进来,徐氏在时未卿心中重要,祁遇詹不想给她留不好的印象,便将人叫醒说明了缘由。
“夫人来了?”时未卿惊讶地问,脸上的心情是挡不住的好。
“这么开心。”
“从小到大,府里除了何楼,夫人待我最好,我出府都是她说服的父亲。”
祁遇詹亲了亲时未卿的鼻尖,“那就快起,免得让人久等,我先走了,一会儿再进来。”
时未卿反应过来后,点点头,“嗯。”
祁遇詹避开众人视线从窗户离开,跟随着一起又进了正房,不过进去之前,他扫了一眼院口,又看了一眼在和方头领一起站在门口并不进去的何楼。
此时时未卿已经收拾妥当,坐在了徐氏下首的椅子上。
祁遇詹走近,站在徐氏附近,便于观察又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
刚一站好便听徐氏笑骂着作势问责:“昨天等你来,结果左等右等天黑了也没来,卿儿怕是多日不见已经忘了我了。”
“没有,夫人误会了,是父亲让人拦着,不让我去后院。”时未卿没有隐瞒,显然是没把徐氏当外人。
徐氏明显怔了一下,“你父亲太过分,在自己府里用什么重兵把守,防得还是自己人,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回头我说说你父亲,哪有这么对自己儿子的。”
“我和你道歉,是我误会你了,是我的不是。”
在徐氏面前,时未卿虽是骄矜,却没有在外人和时仁杰面前的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