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力道,将他手中的匕首取了下来。
手背碰到时未卿被匕首染得冰凉的脸颊,心中怒气更盛,心里控制不住的想,若是他再晚回来一会儿,是不是就要被他送的匕首伤到。
如果真是这样,他绝对原谅不了自己。
时未卿此时已经收起全身的攻击性,乖顺地任由祁遇詹动作,在他示意要匕首鞘时,立即抬起了另一只手奉上。
祁遇詹掀起眼皮,见他这个心虚的模样,心里不禁又生气又想笑,他最后把合在一起的匕首放回了他的掌心。
再转过身时,祁遇詹不再压制怒气,他的脸色阴沉到可以滴水,眼神凛冽,全身散发出迫人的气势。
“时宽,再比一场,如何?”
祁遇詹一字一句吐出,唇齿咬合间似在咀嚼筋骨般危险。
时宽随意在肩膀伤口上撒了止血药粉,本想着此次差事重要不可出差错,但又想起今日之后张三怕是再无武功,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交手,武痴之人怎么能拒绝这种诱惑。
“好,老规矩。”
祁遇詹道:“不,兵器不过瘾,我喜欢拳拳到肉。”
时宽道:“少爷更换服饰为赌注。”
祁遇詹道:“我不会拿他做赌注,我赢了随你们自己解决,你输了立即带人滚回去。”
时宽道:“好。”
两人到了正房外,祁遇詹出手既杀招,果真如他所说的拳拳到肉,时宽毫无招架之力,只听几声嘭嘭闷响后,他便飞了出去,嘭得一声落地后,激荡起地面千层浮灰。
噗地一声,时宽吐出来一口鲜血,他抬起袖口一抹,起身再次冲了上去。
说实话,祁遇詹对他有些佩服,不过也仅限于此,对于伤害和意图伤害时未卿的人,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再出拳时仍是运起全力,一拳拳裹挟着祁遇詹的怒气袭向了时宽的脸,最后时宽昏迷之时他的脸已经肿胀如猪头,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祁遇詹怒气平息,也恢复了情绪,他拎起时宽,将他交给了陪同时未卿一同等在门口的肖掌柜手里。
肖掌柜走之前还没忘记带走何楼,他做了个手势,“何侍从,请吧。”
见何楼笑眯眯地应了一声,走之前还不忘给时未卿行礼,祁遇詹心道,能夹在时仁杰和时未卿之间,还能活得不错的也算是个神人。
目送他们离开,祁遇詹转头,看不出表情地问,“怎么不等我回来?”
时未卿眼神闪躲不敢看他,“我……能自己解决。”
祁遇詹似乎气笑了的模样,“如果你说的自己解决,就是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解决,如果这样我反倒希望你不要解决。”
时未卿没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从相识到现在,祁遇詹从来没有对他生过气,一下子不知作何反应。
他踌躇了一下,试探着靠近祁遇詹,见他没有远离,手臂慢慢抬起踮起脚尖才勉强环上他的脖颈,时未卿扬着脸将红唇凑向了祁遇詹,贴住摩挲一会儿后,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央求,小声地道:“你别生我气。”
祁遇詹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不忍心,更是下不下狠手,也是被时未卿拿捏了,仅仅是对他撒个娇卖个可怜,便把自己端起来的架势破功了。
不过他也知道,时未卿的解决方式里面掺杂的是他的过往,时光不能倒流,祁遇詹自知不能改变以前,但他能参与他的以后。
“未卿,现在有我在,以后解决不了的可以试着交给我,我不想让你受委屈,更不想再看你受伤。你手上这道伤还没好,如果再伤到只会显得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