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坐在回山庄的马车上,任由婢女揉着腿,满脑子都在想——鄂颜公主今日怕是要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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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前些日子,鄂颜公主躺着向她索吻,说亲亲才能解乏的亲密画面。苏白甜蜜又苦涩地扬了扬嘴角。她与鄂颜公主往后应该有段日子不能常见了,即便鄂颜公主与内相之孙只有夫妻之名绝无夫妻之实,作戏也得有作戏的样子,鄂颜公主不可能时时抛下“新婚夫君”过来陪她的。
没关系。她不贪心。偶尔能见见面就已经很好了。
苏白惆怅地倒在软枕上,心里升起种后悔的情绪。从前同鄂颜公主日日相处着,她有的时候还会嫌鄂颜公主太粘人,跟长在她身上了似的,眼下却又怀念起那样的日子来了。那时候她出门施功,每每忙完回家的路上,都是满心欢喜的。现在也是在回家的路上,却一点劲头也提不起来,因为没有人等她了。
“小姐。到了。”婢女跳下车朝苏白伸出手。
“哦。”苏白怔然起身,木愣愣地下了车。
等提裙走到大门前,她回身朝皇宫的方向望了一眼——也不知鄂颜公主什么时候才能来找她。
不对,差点又忘了。鄂颜公主已经不在宫里住了。
***
深夜。景文公主府里。
新刷了红漆的柱子,在红色烛光的映照下,刺红如鲜血。
李纪进到婚房,勉强扬了整日的嘴角终于放松下来。他看了眼穿着大婚礼服,坐在桌前悠然品茶的“新婚妻子”,面无血色地走过去道:“公主殿下请便吧。”
“什么?”鄂颜专心饮着茶,没有抬眼。
“杀了我啊。”李纪无奈地笑笑:“如果我没理解错,陛下和您是这个意思吧?公主殿下先任性胡为杀了我,陛下再出于父女亲情护下公主殿下。我祖父与父亲装作心有不甘的模样,密谋造反为陛下引出朝中真正有造反之心的那些人。”
鄂颜没有说话。
李纪长叹了一声道:“也好。与其像之前几月那样担惊受怕地活着,倒不如死了痛快。好歹我死了,祖父和父亲便会无恙。”
“你真的觉得,你的死可以换来内相和李侍郎的安然无恙吗?”鄂颜拿起空杯,亲手为李纪斟了杯茶水道:“放心喝。没毒。”
李纪接过茶水放到一旁,不安亦不解地问道:“公主殿下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