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轻轻松松。”他眼神垂落下来，“一群笨蛋而已。”他随意地说，“人的天性是慕强的，只要你展示了自己拥有权利或者财富自然就能聚集一片附庸者，然后再慢慢博取他们的信任，扩大自己影响力。”
“伊南娜大概就是这么做的。”
“可她确实做了很多好事……这也是事实。”乔依慢慢低下头，“有时候我在想，我真的在做正确的事情吗？”
“你动摇了。”少爷用无比确信的口气说，然后叹了口气，“人啊，果然是。”
他弹了弹她的脑壳，“是笨蛋。”
“痛。”她伸手捂住了脑袋，少爷是没有一点手下留情。
“不要只看事情的表面，如果她真的像众人口中说得那么高尚，”亚菲利欧眼眸里的冰冷和清醒像是夏季里的冰水。“那么她就不会让她的龙去伤害无辜的人，而是应该利用她的影响力去掀起一场暴动然后干脆的砍下女王头颅，就像当年的柏默一样。”
“你以为她是什么？圣母？神的使徒？”亚菲利欧低下头，勾起了嘲讽无比的笑容，“只是出生公主，在绝对王权和民众中间做润滑剂而已，一边扮演着好人的角色一边参与剥削。”
乔依被他犀利而充满攻击力的话所震慑，“没有吧。”
“那你说她做了什么？”
乔依叭叭叭说了一堆。
“哦，你说的这些我都在做。”他扯嘴角，“北境里的平民还高喊着我是北境有史以来最英明的领主呢。”
他满脸的：我无法接受这个称呼。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闭上了嘴。
“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乔依点头。
少爷沉默。
乔依开始疯狂摇头。
少爷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你再想想，为什么女王能够容忍她的存在，一个前王后的女儿？在伊南娜出现之前，王都里可是处于马上就要暴动的边缘。因为伊南娜给她带来了稳定的利益，看不见的平衡。”
“这不过是在温水煮青蛙而已。”
“你仅仅只是看到了你能看到的，你看不到的，才是更多的地方。”他拂开她面颊的黑发，语调慢慢的温柔下来，“放心好了，她没你想得那么好，我会揭开她的真面目的，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好了。”
“少爷，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永远也不迷惑的啊。”
“也不是永远也不迷惑。”他放开手后面无表情地说，“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
第二天休息，早早的就和少爷来到了王宫门口，走了一截后伊南娜就过来接。
她穿着非常漂亮的公主裙，“走吧，我带你们去见母后。”
在学校外面，克伦伯格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
她看向了他，过了这么久她已经能够比较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