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他从小就是被当做狩猎机器培养的,没有童年,没有朋友,有的只是一身的杀戮技巧——这些恰恰是家族最为需要的。
因此,闻琅的情感淡薄得几乎不像正常人类,自然的,尽管他已成年,但是作为一个男人的生理需求却是低得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现在,闻琅却在被这名神秘而强大的女性血族吸取血液后,感觉到了一股从头烧到脚、似乎要将理智焚成灰烬的欲火。
闻琅不是不知道这股难耐的感觉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非常陌生。
以往发育的时候,他不是没碰到过早上起来的尴尬状况,但他从来都是忍着等待自行平复下去,或者要么去冲个凉水澡,连动手解决都不曾尝试。
那时候,他总能忍耐过去的,由于他常年苦行僧式的生活习惯,就连这种冲动都显得十分淡薄而稀缺。
闻琅甚至觉得若非他是人类,而这又是男性正常的生理现象,他还真想将这种身体违背理智的状况给摒除掉。
但现在的情况与以往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
以前他是身体的掌控者,而如今他的大脑似乎已经背叛了主人,正叫嚣着要向站在他身前的女人臣服。
“你……的牙齿……”汹涌的情欲势不可挡,一波接着一波冲上来,闻琅用理智构筑的城墙正在它的撞击下摇摇欲坠,他一开口,便惊觉自己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音调在轻轻的喘息声间支离破碎。
他努力想要捋清现状,却发现这只是徒劳无功。
下腹处烧着一把火,喉咙里也燃着一把火,明明夜晚的温度偏低,闻琅却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沙漠中行走、好几天都没碰过水源的旅人,干渴得厉害。
女人的双手仍缠在他的脖颈上,吸血鬼是冷血动物,他们的体温极低,如果与人类接触,这种温度会令人们觉得不舒服。
但是在闻琅浑身燥热、口渴难当的关头,肌肤相贴间传递出的冰凉却稍稍缓解了一下他仿佛脱水一般的状况。
原本闻琅是恨不得将这双作怪的手砍下来,但现在却突然生出一种隐秘的渴望,希望女人更主动一些,更痴缠一些,最好能将整个身子揉进自己的怀里,肌肤紧紧相触,好给他降温……
此念一出,闻琅顿时惊觉他竟不知不觉有了向女人妥协的征兆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闻琅望不见自己此时已是大汗淋漓,脸上染上不正常的红晕,本来清冷的黑眸中漾着水光,偶尔闪过的一丝清明很快就被一拥而上的欲望所覆盖。
他还在艰难地抵抗着,一边喘息着一边断断续续地问:“是你的牙齿……有毒……对不对……”
短短的一句话,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理智,说完之后,闻琅刚清醒了一点的思绪又立即被拖入沉浮的情海中。
他听见女人的轻笑,带了点勾人的媚意:“你管这叫毒药?我倒认为这是美妙的奖赏。”
“传说人鱼的牙齿有剧毒,它们将路过的水手拖入海中,用牙齿中的毒液将他们麻痹后再吸成人干,但我跟那些粗鲁的生物不一样。”风吹起女人乌黑的黑发,发丝拂过闻琅的脸庞,宛如情人温柔的抚摸,“我不会让你痛,我只会把你——领入天堂。”
一个堕落的吸血鬼在口口声声说着天堂,这本应该是件十分可笑的事情,可惜闻琅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追究这些,他的脑海里浑浑噩噩,虽然听清了女人说的话,但这些话传到脑中,也只是一段无意义的声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