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眼睛里很干涩,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再流泪,「楚柯是个对工作抱有很大热情的人,换句话说,他的生活自理能力实在是……他的生活不能没有人照顾,而我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照顾他生活中的每一处细节,默然,你能明白吗?我只希望他能生活得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那你准备让谁照顾他?」李默然疑惑了,「你一走,不是更没有人照顾楚柯了吗?」
「他有很多的地下情人……」乔非沉默了一下,「总有一个会愿意从地下走到地上。」
「方守成告诉我,楚柯没有情人,一个也没有,你是唯一的。」李默然将最后五个字咬得很重。
乔非怔了一下,然后再次苦笑:「你不相信我?我亲眼看到过,不止一次……」
那段曾经偷偷摸摸跟踪楚柯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荒谬。何苦呢?终究还是要分手的。只可惜他没有早点想明白,才做出了那么多毫无尊严让人耻笑的举动。
李默然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头疼,别人的感情事,当事人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何必跟着瞎搀和。
「木屋你随时都可以搬进去。阿非,我只给你一句忠告,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你跟楚柯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比较好。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会后悔。」
「如果他肯跟我谈就好了,我也不会拖到现在才……默然,我明天就搬过去。」
乔非并不知道,他和李默然一分手,方守成就接到了李默然的电话,当他搬着行李准备去木屋住的时候,才一开门,就被堵在门前的楚柯给狠狠吓了一大跳。
「你要走?」
楚柯靠着墙,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了上面,他的身上穿着的还是降院的病人服,散发着沉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脸色却十分怪异,苍白中泛着异样的红色。
「你怎么过来的?」
乔非惊叫一声,正想把楚柯扶进去,却被楚柯用力挥开,不料这一用力,竟然迸裂了伤口,白色的病人服上,染出了丝丝血色。
「你要走?」他又一次问道,目光死死地盯在乔非的脸上。
乔非没有发现楚柯腹部渗出的血色,只是直直地回视着楚柯的目光,然后坚定的吐出个字:「是。」
楚柯脸上的红色瞬间退得精光,比之前更加苍白。
乔非转开了目光,不忍再看,只是低声道:「我送你回医院,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学着照顾自己。」
「不用了……」楚柯的声音又沉又冷,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乔非伸出的手顿了顿,终于缩丁回去。他没再说什么,提起行李,慢慢向前走,与楚交肩而过。
他没有回头,只觉得背后火辣辣的,有种灼伤的痛感,他知道,这是楚柯在看他。也许,楚柯对他真的是有一点感情的,可是,太迟了,现在他已经不愿意再回头了。
大门外,方守成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扔下烟头,用力一踩,三步并作两步的挡在乔非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