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人会想到,本源世界这一次罕见的没有派遣来大军,而只是派了几个人马。
一个秃子,还有秃子的几个徒弟。
那一战,国主与秃子情定三生,国主说她赢了,赢了本源世界。
可所有人都看到国主死了,那秃驴带着他的徒弟悻悻而去。
而我的师傅,就是国主。
亦或者说,英雄冢所有人的师傅,都是国主。
要想学会英雄冢的本事,第一件事情,就是发誓,杀掉那个秃驴,问责本源世界。
这一次,我并不想要什么天下第一武道会的虚名!
我要的是本源白帝的道歉!
我要给师傅,取一个公道。
剑!
飒!
血流淌在城主府的牌匾上。
城主睁大了眼,他不明白,他从来没有的罪过我,为什么我会迁怒于他。
我并不想多解释,他对于我,就好像那些佃户对于他,他和佃户没有仇恨只有压迫,我和他一样没有仇恨只有输赢。
在这个赢者通吃的时代,解释这种东西是脆弱且无力的。
“你站住!”
“你杀了我爹!”
“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我看了一眼那个对我仇视的孩子,然后抓住他的脖领,用他的衣服擦干净了剑上的血渍。
我喜欢他仇视我的模样,就好像当初我仇视别人一样。
不一样的是,我把这种仇视藏在眼底深处,我从来没有表现过出来。
而不是像他,这么努力的尽可能表现出仇恨,似乎生怕别人看不出他的愤怒。
我天生的玲珑心让我知道他其实并不是想复仇,他只是想为接下来当城主做铺垫。
其实他们父子的关系没有外人看到的那么好,就好像我刚刚出剑,他明明有机会为他父亲裆下一剑的,但是他没有去挡,而是袖手旁观。
我是他的帮手,帮他杀了他的竞争对手。
我走出城主府的时候,下着大雨,我想尽快的赶赴下一个城池,然后开始一场新的狂欢,最快速度拿到武道会的门票。
我路过城门洞的时候,遇到了那俩人。
一个老头,一个中年流氓。
流氓拿着竹篾的长剑,笑哈哈看着自己。
老头双瞳炯炯,似乎一点也不怕我的剑。
我对他俩一句话也没有,沉默的从他俩面前走过。
流氓指着我的背影道,“喂,小子,你就不打算感谢一下老神仙吗?不是老神仙指点你,你不知道还要沉睡多久!”
“看看现在,释放自我天性,是不是有一种一时思绪开,天地两无边的畅快感觉?”
我猛地拔剑,朝着流氓的脖颈劈了去。
流氓看着我的剑,根本没有反抗,甚至动都不没动,大有一副你砍死我的冲动。
而我也没有真的杀了流氓。
因为我的后背同样戳着一根打狗棍。
老头棍子点着我的后心,平静道,“这个人不能杀,杀了你会有大麻烦的。”
我道,“大麻烦?有城主死的麻烦大吗?”
老头笑哈哈道,“城主和他比就是个屁,甚至说,因果尊主和他比都有点拿不出手!”
我很好奇,“他是谁?白帝吗?”
“白帝?白帝可比不上他!”老头道,“他的名字我不能告诉你,虽然我也知道你守口如瓶,但是真不能说,我只能给你说,他现在再重走人生路,他还只是初级阶段,后面他还会去当和尚,当一切行完,大彻大悟,他也就是他了,到那个时候,莫说是你,就算是欺负了你师傅的那个贼秃驴都未必是他一合之敌!”
我很不喜欢这种装腔作势的卖弄语调。
一口一个对方很厉害,一口一个不能说对方的来历名字。
你这遮遮掩掩有什么意思?
我也不喜欢这个老头,虽然他的确帮了我,但这世上帮我的人多了去了,他或许只是想利用我达到一些目的罢了,我不必感谢一个陌生人。
我收了剑,老头也收了打狗棍。
老头道,“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我没有说话,这倒不是我高冷,只是我也没想到我要去哪里。
老头道,“如果你没有去处,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去处,朝南走三百里有一个城叫幻方,幻方城里有一个道观叫方天道观,那个道观背后连接着几个大千世界。”
“这个道观的观主方天道人和我是老朋友,你去报我的名字,他定然会热情招待,到时候你可以通过道观去其他几个世界巡回作案。”
“毕竟老是在一个地方作案不好,薅羊毛都要讲求一个匀称薅法,不是说逮着一只羊狠命薅。”
“你多去几个地方,多转转多看看,本事大了,打白帝才有胜算么!”
我没有答应老头的话,但我的方向的确是朝南走去了。
流氓看着那剑修背影,几分无聊,“这人高冷个什么劲儿啊!看他嘚瑟的,不是我吹,如果是我出手,那城主府莫说城主身死,就算是鸡犬都不留一个!他还剩下了那么多的活口,这事儿,办的是一点都不利索!”
老头看着剑修背影,“你懂个屁,这是离开本源世界之后见到最纯粹的剑修,没有之一。”
“以有情入道,无情出道,再以有情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