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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想到,只缓了一会神,竟能听见冰山女士隐藏如此之深的内心情话。
话里话外央她别离开,实际早就悄悄拽着她外衣,不许她走。
冉寻昨晚有心想躲避嘉大这个地点。
一是因为,这里发生过令她极度不愉快的回忆,二是因为,如今的关系,再和游纾俞碰面实在尴尬。
冉寻不想再尝试一遍情人关系。
虽然是她提出的,却疲惫茫然。
因为需要去猜游纾俞的心思,女人素来将情绪隐藏很深,忽冷忽热,令她难以窥测。
被吊起来,没有支点地左右摇摆,不安定感时时刻刻充斥内心。
但现在,她好像从飘摇的热气球上降落,踩在实地。
她知道了游纾俞对她的想法。想和她在一起,要追她,也是真的。
游纾俞胸口跳快几分,为冉寻的体贴举止心动。
垂着眼,隐含希冀,答应我,好不好?
冉寻没明确答复。
却将游纾俞单薄的肩膀揽进怀里,一下一下顺着她背脊,帮助她平复心情。
依旧给自己留有余地,明白了,游老师,辛苦你把这些特地告诉我。
笑了笑,轻柔说:也让我觉得,从前那六个月,至少不是我单方面想象的浪漫时刻。
这样就够了。
游纾俞依旧不安。
她本就是踏实务实的性子,总要抓住些什么在手里才安心。
于是捉住冉寻为自己揩泪的左手。
一颗浅色秀气的粉色小痣点缀其上,不显突兀,反倒别有一番气质。
也是这样的手,在钢琴上优雅飞舞,让她移不开视线。
垂眼,悄悄落一个吻,在冉寻手背上。
从来都不是单方面。她嗓音低软。
很久很久之前,或许开始连月光都还没有慷慨到将污泥照彻的时间,游纾俞就已经沦陷。
对冉寻一见钟情,亦或,见色起意。
从此贫瘠土壤被新绿覆盖,弥漫芬芳,像极冉寻送她回嘉大的那个烟雨春天。
冉寻觉得手背酥痒。
意料之外,高岭之花般的人竟虔诚俯身,亲吻她的手背。
心脏塌软,被攻陷得不成样子。
她听见游纾俞声音很轻,双眼被水汽浸过一遭,湿漉漉地望向她。
叫她的名字,用极特别的咬字音色,像水晶。
冉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