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可怕的卡亚斯贝,剑拔弩张的气氛,冷掉的食物,和愤怒的弗拉基米尔凑成一桌“难忘”的早餐。勉强咽下去的食物没有经过仔细咀嚼就囫囵吞下去,没有停歇又剧烈运动导致胃部阵阵紧缩,反胃的不适感是前额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弗拉基米尔不说话,他没有转过身,安静地站在我身前。
椭圆形的深褐色窗户镶嵌在粗糙的灰色石墙上,没有关紧,风从缝隙穿进走廊幽长里的通道,吹起轻盈的墨绿色裙角。
已经将近中午,太阳躲在云层后没有出来。两旁墙壁上灯的光线不足以照亮整条长廊,一处是暖黄色的光晕,一处昏暗压抑。他背对着我,似乎在光影的交界处徘徊。
我的手改而撑在胃部,呼之欲出的呕吐感袭来,我的喘息有些急促。
“你···还好吧。”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我不是主动要求关心弗拉基米尔,只是被冷风呼呼吹着,与他相顾无言,而我放弃温度的装扮确实不适合在这里停留。
巴甫契特的长廊大多相似,弯弯绕绕的回廊四通八达一成不变的装饰简直是古老的迷宫。我好不容易记下一条从餐厅到卧室的捷径,弗拉基米尔随手就将我扯上完全陌生的另一条路。
本来跟在身后不远处的仆从们有意无意地消失了踪影,他们识时务地将与卡亚斯贝斗争中暂时落了下风的弗拉基米尔留给我,让我一个人来面对。
但凡有一个人在场,我都会拜托他告诉我回卧室的路,就将他留在这里,无所谓他要一个人沉思还是变成石膏像。
“别把卡亚斯贝的话放在心上,他整天只顾着纸醉金迷,脑子已经被酒精泡坏了。”他没有生气,似乎在卡亚斯贝面前差点要掀翻餐桌的那个人不是他,
这些人的情绪大起大伏地厉害,道格斯指数的波动也赶不及,我就更别提了。
“我知道,我没在意。”我的手还和弗拉基米尔握在一起,手上有些许汗意,湿湿滑滑的蹭到他的手心,他紧紧地抓着指尖用了不小的力气。
我想了想,还是放弃把手挣脱出来的打算,虽然我现在很想蹲下来,用双手按着胃缓解疼痛。
就当是我的错觉,一定是我的错觉,弗拉基米尔现在需要我呆在他身边,安静地和他在一起。
“我会保护你。”他语气坚定地接着说,他听上去比刚才好一些了,抓着我的手指又紧了紧,我几乎没办法回握住他。
“我先心你。”我几乎是立刻就说出口,舌头摩擦在嘴里的伤口上,疼得我微微一颤,说出口的单词有些含糊不清。
“我说我像信你。”一旦开始注意到疼痛,就刻意避开那里,咬字谨慎放慢速度,可却弄巧成拙,会觉得哪里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