峙逸也笑,回头看兰璇:“你的善心,我领教了。”
兰璇的笑变得有些苦,看着自己手上戒指:“你过去不曾同我这般说话的,难道我在你心中竟敌不过一个她。”
峙逸冰凉的手按在兰璇手上:“只要你同从前一般,不去招惹她,我该对你如何便还是如何。如若你玩什么花样,别怪我艾峙逸不是人。”说完,用力按了按兰璇的手背。
兰璇眼里的泪珠滚落出来,侧过脸去,一言不发,心中恨云凤已然入骨。
到了府门前,峙逸抱兰璇下车,气息拂过着她的耳朵,轻声道:“我说的话,你千万记住啊。”
兰璇的鼻尖充溢着他身上清冷的香气,她再恨,也禁不住迷离在他疏离的怀抱里。
峙逸接了兰璇回府,又去了丹阳楼。
启玥正在独自摆棋谱,一身半旧青衫,十分俭朴。
牡丹来开门,她今日只结了一条长辫,头发上细碎的点缀着珍珠贝母,衬着一身淡得看不出颜色的浅蓝春衫,越发显得年纪小。
峙逸冲她笑,牡丹歪了一下头,皱眉头。转身对着启玥飞快的比着手势。
启玥看着峙逸笑一笑:“牡丹说你月余不见,变了个人一般。笑得比哭还难看。”
峙逸讪讪的摸了摸自己落拓的脸颊,掏出一封信递给启玥。
启玥一边拆信一边道:“听说你请动了太医院的陈老怪,倒是奇了,他除却给父皇治病,旁人都是不睬的。”
峙逸心知什么事都逃不过启玥的眼睛,苦笑:“原是我治家不严,出了些事情,让王爷笑话了。”
启玥摇头:“我府里那些事情不说也罢,我原也无甚可取笑你的。”峙逸早就听说过六王府是出了名的铁门栓,治家极严,想来这种事却也是不可避免的。
启玥自小就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不过双眼在那信上略划了几下,便笑了起来:“启珏估计死都想不到,我安在他身边的钉子竟是晟烨。”晟烨乃是三朝元老,极受皇上重视。而且还是启珏的亲舅舅。又对着峙逸道:“你是如何做到的?这老狐狸可不好对付。”
峙逸喝了一口牡丹递来的茶:“世间的人原是有弱点,平日里刀枪不入未必就能百毒不侵。若不是你的那些密探确实得力,我又岂能轻易得到他老儿的把柄。”
牡丹将炭盆上的金丝罩揭开来,启玥将信丢了进去,叹口气:“只是启珏这张网撒的太大,如今朝中与他没有瓜葛的官员只怕没有几个。他也是太过嚣张,以父皇的个性,岂会这般纵容?我们暂且静观其变就好。”
峙逸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牡丹只觉得,如今的峙逸,只要不说话,就流露出一种深深的落寞,这种落寞伪装不出,却也掩盖不了,看了让人忍不住心疼。
峙逸出了门,牡丹倚在启玥怀中比着手势:艾大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启玥丹凤眼斜睨着牡丹:“你倒是挺关心他?”
牡丹一粉拳砸在启玥身上,启玥握住她的手亲一口,笑起来:“这世上怕也只有你敢打我。”
牡丹不解,比着手势:为什么你这么高兴?和艾大人有关吗?
启玥惊诧:“想不到你这般敏锐。”
牡丹浅笑,将手比了比启玥,又比了比自己的心:我原是把你放在我的心上,你想什么,我自然知道。
启玥搂牡丹入怀,一只手在她手臂上轻蹭:“就你嘴乖。唉,我倒是知道一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