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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炎教已毁,晏奎不知去向,因为与原身的约定,沉岫云只能在期限内往北州赶去,释放猰?,救出叶羡儿。开启千仞寒狱的钥匙近在咫尺,达成这两个条件似乎唾手可得,说不定根本用不到百年。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看向默默跟在她身后的魔教圣女,出逃的这段时间,她几乎从未告诉过宿殷自己为何要向北去,宿殷也像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竟没有半句异议。

“宿殷,我要去北州。”

现在已经是北州边界,若是他后悔,回去召集魔教也好,自己出去闯荡也好,总之不必与她一同涉险。

但只有她知道自己问得虚伪,天狐血脉是开启千仞寒狱的必要条件,原着中是晏奎夺舍了宿殷的身体,自始至终没有提及第二个拥有天狐血脉的人。若是宿殷不去,她仍旧会强行将他带走。

宿殷低头,和她对上视线,眼神里有些慌乱。

他知道沉岫云迟早是要问他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妖族,还是一个修为低微,险些被害命,全靠她搭救才能活下来的小妖。所以听见沉岫云提起,除了慌乱之外,他还有一丝意料之中的释然。

按照修仙界的规矩,强者为尊,沉岫云的意思显然是要他离开,不要去耽误她的行程。宿殷虽然在天香阁长大,却也知道世情冷暖,沉岫云能出手救他,亲自教他功法已经是仁至义尽,若是他再勉强,会被厌弃也不一定。

但他还是想跟着她。

他习惯在魔教做一个吉祥物,习惯了被人豢养,是沉岫云走过来告诉他,他也可以变强,也可以挣脱牢笼,不必再作壁上观,如笼中兽一样接受自己的命运。

或许是第一次真正与人有了联系,他对沉岫云有一种宗教似的、盲目到极点的崇拜。这或许是一种雏鸟情节,却让一向服从的宿殷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可以跟着你吗?”

他忍不住咬唇,明明比沉岫云要高出许多,却低着头和她说话。

这更像一种求情,沉岫云听出他的委屈,一瞬间的怔愣。她以为宿殷会迫不及待地和她告别,自由正在他的咫尺之际,就算有晏奎在前,她也显然算不上一个好人。

“你想和我走?”

她低声问他,语气里听不出感情。

宿殷的心脏忍不住漏了一拍,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色,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

“我想和你一起。”

“我想和沉姐姐走。”

他说话简直掷地有声,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单纯。

沉岫云的神色却依旧没有缓和。

“就算我要去做一件很坏很坏的事?就算我会让很多无辜的人丧命?”

她没法不去考虑开启千仞寒狱的后果,在原着中,凶兽群出,低级的修士根本没办法抵抗那些被关押太久,已经丧失理性的妖兽,低级门派几乎是一批一批的被捣毁,更何况那些通过各种途径逃到下界,为祸人间的。

但胸口的契纹,原主决绝的眼神,和无时无刻不在威胁她的天道,都在逼她必须去做出这一步。

她质问宿殷,更像是在质问自己。

“嗯。”

她听见宿殷的回答。

“好。”

沉岫云点头,两人继续往城外走去,话题似乎已经告一段落,沉岫云却并不轻松。

宿殷生长的环境太过单纯又太过复杂,在魔教生存的人谁的手上没染过血,宿殷和常人不同,他没有那样是非分明的善恶观,她选择让他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根本就求不出答案。

因为她心中其实早有答案。

她只能为自己而活。

若是顺利打开了千仞寒狱,那时候就让宿殷走吧。

她正想着,身后的脚步声却渐停,一股力量扯了扯她的袖口,宿殷低着头问她,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哭腔。

“沉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所以你才不想让我跟着你。”

沉岫云没想到他竟会这样想,下意识摇头。

“怎么会。”

她答得平静,宿殷却兀自激动了起来,一下子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脖颈。

“我有血。”

他语气急切,急于为自己找到一个优点。

沉岫云被迫感受他颈间,脉搏的跳动,生活又鲜明,像一团初燃的火焰,叫人感受它的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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