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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段总年纪轻轻已成家?(1 / 1)

z市的春日里,高速公路两边繁花似锦,野蔷薇红若烈火。

李饶平边开车边偷偷瞥一眼后视镜,目光流连在后座青年的身上——这位组里鼎鼎大名的师兄今年回国进实验室做指导,他本以为是个年纪不轻的秃头男。

毕竟,学计算机的很少不秃头。

但是师兄却看着年纪很小,皮肤白净,头发茂密不说,眉目漂亮的如画里走出来的美人,比窗外的这些香花都要明艳。

美中不足的是,师兄举止表现得冷清清的——多笑笑就好了。李饶平在心里碎碎念。

从机场到q大两小时的路程,抵达学校大门口时正是吃午饭时间,李饶平趁机邀师兄吃饭,却被拒绝,对方脸色不佳,他只得屁颠颠跟后跑上跑下先搬行李。

一阵忙活后,李饶平这常年坐计算机前不运动的小身板累的够呛,不过在收到季师兄递来的一盘甜滋滋樱桃后,他又觉得多动动挺好,毕竟,边锻炼身体边欣赏美人,干活有力气,腿都不酸了。

他们的大导周老的电话也是在这时来的,李饶平恭恭敬敬接完电话,转头和季窈说话:“师兄,咱们组里的新项目,要开发个消防类智能系统,现在公司那边有重要负责人过来谈,周老让我们要有空,也去听一听。师兄你……”

李饶平看了眼季窈略显苍白的脸色,琢磨不定。季窈倒是跟没事人似的点点头,答应下来,然后去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简单收拾后就要出发。

看来也是个蛮拼的,李饶平默默给漂亮师兄下定义,心里暗暗佩服。

周老是前两年才从院长位置退下来的,学院给他批了创新大楼7-8层,整整两层留底下博士硕士专心做科研。

电梯行到8层再打开,李饶平的科普正好结束。

合作的公司是云泽科技,做消防安全很多年,早些年一直在其他市,今年拓展到z市,正好和q大计院合作升级智能系统。消防安全这点正好迎合政ce,组里申项目方便,最主要的,云泽给的经费很多。

李饶平有颗小虎牙,说到经费时乐呵呵一笑,小虎牙露了出来,又滑稽又可爱。季窈被他逗乐,忍不住笑笑。

不过进会议室前他再次去了趟卫生间,晕车加感冒,他脑袋有点昏,心口也不舒服,此时形象不够妥帖,而且……还有一点,听到合作公司的业务相关他就忍不住多想。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小李师弟的催促,季窈回了信息,再次整理仪表,走了出去。

时隔多年回国,闻着熟悉的气息,见到亲切的建筑风格,听到体贴的口音,令他绷紧的心绪稍微放松。

进了会议室里,周老正坐在最前面,和对面的人聊天,他老人家年纪大,但是精神极好,说话声音洪亮。

季窈和他以及旁人温声问好。

他们经常做线上汇报,所以组里同门面孔不算陌生,季窈差不多能认全。一一问好后,季窈才敢将目光投到周老的对面。

男人穿着名贵西装,眉眼尤为英俊,身上少年人的青涩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成熟感特有的锋利,端正坐在那,周身气息森冷严肃。

季窈在看他,他也在看季窈。

季窈心口一窒,一颗慌乱的心像落在地上的小球,砰地弹起。

好久不见,段恪比从前更耀眼。

然而,心思回转间,段恪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冷漠离开,像是忘了他,旁人介绍时,也只疏离地点头。

季窈心里的那颗球灰溜溜落下,失去弹力,慢慢滚远。

合作会议结束已是下午四点,季窈全程走神,表面应付妥帖,实则忍受着身心折磨——一天没吃饭,晕车,感冒还没好,而且,段恪……

跟着几人走出会议室时,他摸了摸额头,发觉那里皮肤烫的吓人。所以在众人约过去预订好的酒店吃饭时,季窈礼貌提出不舒服先回去。

周老很和蔼可亲,让他回去休息,李饶平也担忧地说要带他去医院。走在前方的段恪身边助理,也适时提出关心。

唯有段恪,在接电话,电话里隐约提到幼儿园,接小孩,放学的词汇,无暇丢给季窈半分眼神。

“段总年纪轻轻,已成家?”周老最爱调侃年轻人。

季窈闻言一颗心提起来,心里不断告诫不要看过去,不要听,但是他的眼睛、耳朵却控制不住去探究答案。

段恪没否认,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光是那个笑,就能轻易让人联想到他有多爱家庭,要去接的小孩是多么可爱。

那笑太过刺眼。

季窈垂下眼睫,摸了摸额头,恍惚间分不清温度是高是低,也许一切是幻觉,也许他没选择回国,就不会看到这一切。

也许……他没不告而别,那和段恪成家的人,会是自己。然而,这世上没有也许,没有后悔药。

段恪已经不想认识他了。

病来如山倒,他独自一人回到学校安排的公寓里,单人公寓里还堆着他未收拾的行李,床上简单铺了被褥,空气里还漂浮着灰尘颗粒。

季窈不管不顾,倒进床上。

这几年来难治的失眠,这次没用药,他就陷入了重重的昏睡里。

“段恪,你结婚了吗?”

“你有孩子了?”

“季窈,这些和你没关系。你不需要知道。”

“不,我,我……”再多的话却噎在嗓子眼,尤其是在和段恪嫌恶眼神对视,季窈再说不出口。

“怎么,你身上没钱想起我了?季窈,我是你的第几个男人?”

——叮——

短信提示音将季窈从梦境中拉了出来,他连忙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冒着热汗,大颗泪珠从眼角落下。

“……是梦。”季窈小声道,再看手机,发现自己已经睡了近八个小时,此时已是深夜,房间里没开灯,静得出奇。

一觉睡醒仍头晕脑胀,心口发慌。

他刚回国,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z市,仓促套件外套就出门打车,赶到医院量了体温高达39度,取了药,最后坐在医院的输液室挂吊水。

周围挂吊瓶的多有家属陪伴,而他就孤身一人,坐在最角落。在国外的这几年,也都是一个人,再苦再累都熬过来了。

可是这次回来,见到段恪在先,又再次生病来医院,记得高中时候他运动会脚踝扭伤,段恪陪他在医院住了近一周,悉心照顾,说是将他捧在心尖上呵护也不为过。

药效逐渐起作用,季窈精神跟着好转。但是随着头脑越清晰,他就越控制不住去回忆两人曾经美好的点点滴滴。

忙活完再回到单人公寓,季窈打开灯,走到浴室的镜子前,盯着自己狼狈的样子。从前配不上段恪,现在更是落魄,病怏怏的。

季窈在心里苦笑,洗完澡出来,才发现下午时候李饶平给他发来消息,询问他身体如何,并提到周老将和云泽科技的对接任务交给他。

两个小时前,李饶平还给他推荐了负责人的微信。季窈加了对方好友,加完才察觉现在时间很晚,不太礼貌。

然而,他的验证消息刚发送过去,对面就验证通过。

对方的头像是一轮皎洁的月亮,季窈点开看了看,觉得是实景拍摄,不像网图。

忍不住想放大看,却没注意多点了两下,再回神,微信提示栏显示出您拍了拍对方的消息。

季窈连忙打字表示抱歉,但这次,等了好一会儿,季窈也没收到对方的回复。

他心里嘀咕这位负责人不太好应付,比较高冷。

另一方面又在思索,和段恪公司合作,今后遇见的机会是不是会增多?

他怕见到段恪,又想见到段恪。

人就是犯贱,失去了才发现有多好,季窈离开的第一年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如今想挽回却发现对方已经成家,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再自讨没趣贴过去,那就属于是刚刚的噩梦重现了。

微信上表现得很冷漠的负责人,在第二天见面却很热情,是个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人,举止圆滑,季窈和李饶平花了几个小时与对方详细讨论系统各部分功能需求。

等讨论结束后,负责人提到加联系方式方便后续跟进进度。对方递过来的手机屏上二维码中间头像却是个荷花头像。

季窈这才察觉出不对劲,简单询问后更是确认了心里的猜想,他一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想再打探更多关于段恪的消息,负责人却道段总他也了解不多。

原来昨晚加的是段恪的微信。

这个认知让季窈心神不宁一下午,坐在电脑前发呆,手指反复点进聊天框里又出来,犹豫不定。

最后,他收拾好东西,起身在网上搜了某幼儿园的地址,打车过去。那天段恪和别人的电话里提到幼儿园的名字,地方不难找,出租车行驶二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正值幼儿园放学,一个个小豆丁在老师的搀扶下走出来,又涌入四周等待的人群里,季窈站在远处的树下看了又看。

他深知自己这样的做法很不合适,但是他控制不住,见一面、见一面就好,心里酸酸麻麻,说是他死性不改,找虐也好。

“你是……季窈?”突如其来的男声从背后传来,季窈闻言转身看去。

留着金发的高个男人,戴墨镜,一手托着个小孩,另一只手拎着只粉色小书包。

季窈一怔,对方看他没认出来,勾唇一笑,摘下墨镜,露出全脸。

“褚俊,是你?”

“是我。”男人自来熟地点头,抱着小孩走过来。

季窈友好地笑笑,褚俊怀中小女孩扎两个羊角辫,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季窈伸手轻轻晃了晃,和小孩打招呼,逗得小孩咯咯笑。

褚俊则低头帮女儿擦擦口水,继而转头和季窈说话:“什么时候回国的?等会要不一起吃顿饭?”

中学时候季窈和段恪天天粘在一起,也会和段恪的这位发小偶尔聚餐,再加上两人曾经有过交集,所以关系还算可以。

季窈点头答应。

饭桌上,褚俊也不辜负他此行。

一句“他这几年都在找你,你当年也是真狠心啊。”如一颗子弹将季窈的心射穿。

褚俊的女儿今年四岁,是个很可爱的小宝宝,待在大人旁边不哭不闹,乖乖盯着餐桌上的小甜点。

季窈看着小女孩,心都要化了,和褚俊告别之后,他一个人走在路上,头顶高悬着明月,月辉落在身上,令他不可自抑地想到高三的寒假里,和段恪吃完火锅出来也是走在路上。

那时候两人如胶似漆,若是一切不变,他没有做逃兵,现在说不定……也会有个可爱的小孩。眼前蒙上一层水膜,季窈踢着路边的石子,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在餐桌上他得知褚俊之前在外出差,会请段恪帮忙接下小孩,所以,一切是他误会了。

而且褚俊言语里表达的意思,让季窈再次燃起些希望,老天爷似乎也开始眷顾他,给他留下了挽留机会。

“段总,楼下有人找您,对方声称是q大的计算机院的学生,是您的同学——”话音未落,助理的声音被打断。

“——待会儿还有个会?”段恪皱着眉,语气冷漠。

“是的,二十分钟后。”

“给我来一杯咖啡,还有,会议资料先给我。”他吩咐道,直接略过楼下的不速之客,似乎不愿与助理多交流。

季窈在云泽科技一楼等候多时,却迟迟没见到段恪的身影,连拒绝的回复也没有,段恪仿若空气中蒸发的水分,无影无踪,又或是他自己是这栋大楼里的透明人,没有人愿意分神注意。

这些天来,他在微信上给段恪发的消息如石沉大海,季窈迫不得己,跑来公司找他。

他将组里分到手里的任务早早完成,又提前离开工位,来这边像个跟踪狂似的蹲守,只为和段恪见一面。

但是,段恪不想见他,态度不言而喻。

春日里天黑的不算早,傍晚夕阳的余晖穿过大楼的玻璃窗,将一片橘黄色的光影洒在墙面上。

下班的人潮涌出电梯里,熙熙攘攘,季窈眼睁睁盯着电梯口和门口,却没见到段恪的身影。

随着夜幕降临,季窈坐在大厅的休闲沙发那,旁边的绿植掩映了灯光,同时将他的身形包裹在绿色阴影里。

大楼里除了保安,几乎都走光了,季窈却没放弃,他乐观地想着:段恪也可能在加班,自己来得匆忙,对方兴许是走不开。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刚要起身走动,忽然,不远处传来细微笑声。

季窈寻着声音望去,只这一眼,令他心神一震。

时隔多日,季窈终于见到了段恪。

但是,段恪不是孤身一人,他旁边站着一位漂亮女人,和他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两人之间距离不算远,女人很漂亮优雅,笑起来比开得正盛的美人蕉还要美艳,彼此边谈笑边走过来,看上去很般配。

两人走进大厅,眼看着要往季窈这边来,季窈不知怎的,连忙往绿植后躲,将身形蜷缩着,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畏手畏脚,不敢发出惊动旁人的声响。

不过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两人根本没走到休闲区域,而是直直走向一旁的门口,层层叠叠的枝叶缝隙里,季窈看到路过玻璃门时候,段恪自然地帮女士遮挡一下,眉眼也少了严肃,添着笑意。

季窈心里打翻了醋坛子,他连忙起身追过去,目光捕捉到两人并肩上了车。

他克制不住不去胡思乱想,过了会儿,又深知自己没有资格去胡思乱想。

是他先离开、先抛弃段恪的,不是吗?

又是他自己犯贱,回来想追回段恪。

可是人家有了合适的恋爱对象,为什么还要理自己呢?

他像个小丑,恶毒又贪婪。

季窈在心里一遍遍唾弃自己,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他在这一刻,承认自己真的爱段恪,不是嘴上说说的爱,是分别后无止尽的思念,是只想段恪光只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占有欲望,是此时此刻汹涌的嫉妒。

脑海里的邪念一旦爆发,就如决堤的洪水,开始泛滥。

季窈无法忍受,在今后的日子里,段恪不爱自己,无法忍受段恪会和别人结婚、生子,而他从始至终,都是臭水沟里的老鼠。

即便这只老鼠,现在披上了名校博士的光环,有着光明的前程,却掩盖不了季正军遗传给他的劣质基因。

配不上段恪的家世又怎样?

有过那些恶心的经历又怎样?

他死缠烂打,将段恪捆绑在身边,不就好了。

段恪家里不允许,或是段恪不再爱他,季窈不在乎了,大不了去死,死了一了百了。

反正他从小到大没朋友,唯一的亲人父亲也被他整断了一条腿,现在不知是死是活。

他早就是该死的人,如果段恪真的不要他,他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估计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豁然开朗后,季窈胸腔里的心脏由猛烈跳动渐趋平稳,他静下心来,清冷漂亮的面容扬起淡淡的笑,莫名邪气又张扬。

夏季伊始,日间阳光炙热无比,犹如烈火烧身,然而到了夜晚,却换来一丝清凉抚慰。

南屏苑外竹林随风晃动,在夜幕下发出细碎而又连续的低语。苑内人声鼎沸,小桥流水,曲径幽长,空气里飘散着食物香气和淡淡茶香。

在一位身着古代仆从装束的侍应生的引领下,段恪走进包厢里,视野里只有珠帘光影应声而动,却没有约他来这吃饭的好友身影。

段恪眉心小幅度地皱了下,打开手机,看到褚俊五分钟前发来的失约短信,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褚俊:恪儿,对不住了,我一走宝贝女儿就哭,今晚还是在家先陪老婆孩子了。

——褚俊:不过,你别难过,今晚另有佳人陪你哦,祝你好运。

和褚俊相识那么多年,褚俊的潜台词段恪很快便悟了出来,他关闭手机屏幕,再抬头,忍不住扯开领带,解开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试图让自己的心境稍微平静些。

然而,内心的微妙焦虑,却仍旧难以完全平息。

段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闭上眼睛,伸手揉了揉眉心。

外人看来,云泽科技的总裁自从上任后冷静自持、应付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有着杀伐果断的魄力。

实际上,表面云淡风轻的他,内里却如同一块破铜烂铁,锈迹斑斑。

会整夜睡不好觉,会反复自省,找自己的错处。

这些年来,他过的很糟糕,在寻找季窈的路上,慌张又迷茫,毕竟季窈的不告而别,明晃晃地告诉他,他以为的高中生涯最美好的恋情,都是假象。

早在两年前,私家侦探寻到季窈留学的学校和住所,他却不敢贸然打扰,只敢在季窈确认回国后,主动向q大的计算机研究递出合作邀请。

前段时间,两人在合作会议上见面,他竭尽全力表现得疏离冷漠,季窈也变得不爱说话,从前笑盈盈的眼睛里装着雪后从房檐边缘垂下的冰凌子。

段恪想接近,又怕再被刺穿。

再后来,发现季窈主动来找自己,他又改了主意,想给小狐狸吃一点教训,要对方感受他正在感受的痛苦,不再轻易抛弃他。

一阵风动,珠帘上的珠串发出叮铃声响。

季窈在这时推开门,脸上浮着红晕,额头还冒着细汗,语气自然:“抱歉,组里的会结束得有些迟,耽误时间了。”

季窈一边说话,一边脱下身上的针织薄外套,他里面穿一件粉白色的短袖,下身穿条浅蓝色牛仔裤,很青春的打扮。

段恪这才注意到,季窈乌黑的发尾有些湿润,连同白腻的耳尖也沾了水珠。

他的听觉功能姗姗来迟,才捕捉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季窈带着一身雨进门,神情却不狼狈,和合作会议那天流露的清冷气质不同,现在的他,彷佛是七年前的季窈,青春、爱笑,喜欢朝段恪眨眼睛,很可爱。

进门不到三十秒,段恪那颗不争气的心又开始敲起了激烈的鼓点。

七年前的他,深知自己离不开季窈,七年后的他,还是很快就沦陷。

“我有点饿了。”季窈拿着毛巾轻轻擦头发和身上的水汽。

上衣将他的腰身衬得又细又薄,露出白玉似的手臂,说话声轻轻的。

直到侍应生上完所有的菜肴,段恪也没开口说话,脸上神情怔愣,眼神莫名。

季窈一个人唱独角戏,念叨这道菜味道不错,嘟囔这个糕点好吃,还给自己倒了酒喝,眉眼很快飘上艳丽红晕。

喝了酒,胆子也开始壮大,淡淡的梅子酒香萦绕在两人之间。

季窈起身,走到段恪旁边,又继续像学生时代那样,表现地乖乖的,双手自然垂下贴在裤缝处,垂眸看着段恪。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出奇。

窗外的风声、雨声被隔绝开,珠帘也安安静静的,没有制造噪声,室内仿若有层天然结界罩住,只余下他们两人的心跳。

段恪的心跳到嗓子眼,察觉到季窈弯下腰,慢慢凑过来,季窈的呼吸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然而,没想到比季窈的亲吻先到的,是季窈的眼泪。

滚烫的、大颗的泪珠,不要钱似的砸在段恪的手背上,烫着他的皮肤,融进他的血肉里。

“段恪……段恪……”耳边传来季窈的呢喃。

下一瞬就是香香软软的嘴唇,季窈亲的笨拙,精明如狐狸的人,此刻却露出一只兔子尾巴。

亲他的唇瓣在颤抖,舔吮他唇缝的舌尖也在发着抖,湿湿热热的气息往段恪的嘴巴里钻,连同季窈的眼泪和道歉。

“段恪……我、我错了……我再不会离开你了,我后悔了。”

季窈一面呜呜哭着递上亲吻,一面跨坐到段恪的大腿上,两条白白的胳膊搂住段恪的脖颈。

两人面对着面,呼吸交缠,身体相贴。

“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呢?”

“我好喜欢你,这些年里我很后悔,我对不起你。”

“你别不理我,段恪。”季窈湿哒哒的吻胡乱落在段恪的嘴巴、鼻梁、眼角处,又或是很痴情地亲在段恪突起的喉结上。

见段恪还没完全动摇,他又生闷气地啃咬段恪的喉结和肩膀,在段恪的皮肤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季窈主动抬手脱了自己的上衣,里面穿着浅粉色的奶罩,薄而柔软的布料包裹着圆润雪白的胸脯。

奶罩被他解开,胸前的两只白兔子蹦出来,俏生生的奶尖弹到段恪的喉结处,蹭了蹭。

自己最喜欢的人,现在正脱光衣服,努力色诱自己。

前面辛苦装出来的冷静,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几乎在霎那间,季窈屁股下坐着的那根就鼓胀成精神的一团,粗长发烫的一根隔着裤子面料死死顶进他的臀缝。

眼尾还缀着泪,季窈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鼻音:“你,你还喜欢我,对不对?”

“你对我有欲望的。”

说着季窈挺着颤颤的乳房去磨蹭段恪的胸膛,圆嘟嘟的红奶尖抵着段恪的皮肤不断摩擦逗弄。

屁股也卖力地摇晃,说话声闷闷的:“你操我吧,我好想你。”

季窈一句话说话,感受到段恪呼吸更加急促,他索性伸出手,捏住段恪的下巴,强迫段恪和他对视,再用直勾勾的眼神迎接段恪的视线。

段恪听到他说:“段恪,你不可以找别人,你操我,都射进来,好不好?”

“我不会再离开了,你,你要是不放心,”季窈咽了下口水,有些羞赧,但是一想到那天和段恪谈笑的漂亮女人,他心底就发酸,忍不住吐露心声,即使声音弱弱的:“你都射进我的子宫里,让我怀你的宝宝。”

说罢季窈垂下眼睫,眼尾湿红,坦诚道:“我想给你生宝宝。”

几句话落下,如春日的响雷劈在段恪的心口,劈开他迄今为止所有的冰冷伪装。

“唔!”

季窈惊呼一声,胸前的奶子被狠狠抓住揉搓,奶尖被段恪带着茧子的手指完全不怜惜地捏住拉长,又摁回去,反复玩弄。

“真骚。”段恪嗓音低沉,却性感非常。

季窈闻言,不觉得羞耻,反而是喜悦——段恪终于回应他了。

“季窈,你自己说的,再不会离开。”段恪继续说道,手中动作不停,扒开季窈的裤子,摸进季窈湿乎乎的腿间。

“你要是反悔,我就操到你下不来床,把你永远锁在房间里。”段恪眉眼严肃,放着狠话。

季窈却觉得这杀伤力为零,他不害怕,内心都是兴奋和激动,他想也不想地回答:“好。”

一顿饭两人只浅尝几口,其余时间都是抱在一起接吻,仿佛要一次性将这几年的错过都补回来。

夏日的雨只下了一阵,电闪雷鸣后,雨水将地面弄得亮汪汪的,迎面吹来清新的风,季窈主动牵住段恪的手,走在南屏苑的一条蜿蜒回廊上。

即使两人都很安静,没说话,彼此的心却是极为活跃的,缠在一起的指尖诉说着绵绵的情意。

过了半晌,季窈忍不住开口问段恪:“那天的那个女人……”他咬了咬唇,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酸,继续说道:“是你的什么人?”

段恪抬眸看他,回道:“你觉得呢?”

季窈的手指一颤,被段恪捏住,段恪眼睛直视着季窈,问他:“你那时候离开,就没有设想过,以后我有可能会和其他人在一起吗?”

眼见季窈脸色苍白,段恪心疼的同时,体内又升起一股气愤,这些话二千多个日夜里在他脑海里盘旋,不问出来他难免郁结。

“什么意思?”季窈声线发抖,“所以那女人是你的……”

“不,我不信。”思绪回转间,季窈忽地语气一变,笃定道。

“为什么不信?”段恪嘴角露出一抹笑,那笑里带着几分苦涩。

说完没等季窈回答,他先给出了答复:“因为你知道我爱你,季窈,你能感受到的。对吗?”

“我那时喜欢你,全身心相信你,有流言蜚语,我也未去在意,而你,”段恪嗓音顿了顿,“好狠的心。”

“所以你肯定在好奇,我这么爱你,再次见到你,却要装作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害怕,窈窈,我也是人,我会害怕,怕你再次给我设局,我再次轻而易举被骗,你到时候离开,我接受不了第二次,一个大活人从我身边突然消失。”

一晚上段恪都没怎么说话,现在借着雨后的月色,在廊檐下,毫无保留地将心底埋藏多年的话吐露。

一番话说完,耳边是清脆的虫鸣和遥远的人声,季窈好一会儿才想起回应,他张了张嘴,哽咽却先出声。

“段恪,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季窈摇了摇头,泪盈于睫,两只手紧紧抓住段恪的手,又将脸颊贴到对方的胸口,泪水打湿了段恪的衣服。

季窈混乱的思绪才冷静下来,解释道:“我爸以前是一中的化学老师,我妈妈是第三医院的护士,他们读书时就认识,后来毕业后恋爱,又结婚。”

“他们从前很相爱,直到……直到妈妈生下了我……我爸就崩溃了,他觉得丢人,觉得我是怪物,我妈妈很爱我爸爸,我爸说什么,她都听,我爸打我,她不会拉架,反而在旁边一起说我。”季窈的声音轻轻弱弱的。

“但是我爸还不解气,觉得是我妈的问题,是她的基因不好,才生下我这样的畸形身体。然后,然后他去外面找了别的女人,让别的女人给他生儿子。”

“但是这件事没瞒多久,我妈就找到小三家里,砸东西,还推了小三,小三那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怀孕,但是她说是我妈害死了她的小孩,我爸听了,觉得我妈自己不行就算了,还故意断了他的种,就开始家暴。”

“再后来,他们两各玩各的,没人管我。段恪,我最怕下雪天。”季窈抹了抹眼泪,和段恪对视:“我记得我三年级时候,s市下了好几天的雪,好冷。可是我只有一双运动鞋,我为了不冷,我就穿着它跑来跑去。”

“那几天真的不冷哎,我当时还以为运动鞋都有魔法,可以发热的。后来自己有钱买新鞋子,穿上雪地靴,我才知道运动鞋在雪地里其实很冷,雪花都化成水,融进鞋子里,我不冷,只是因为脚都冻麻了哈哈。”

季窈说着说着就苦笑,段恪的心像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子一下下割开,血水从刀口涌出,伴随着密密麻麻的疼,他揉了揉季窈的后脑勺。

“季窈——”

“——所以,”季窈从段恪怀中退出来,踮起脚,用手捂住段恪的眼睛。段恪的眼里浮现的情绪他很熟悉:怜惜和难过,他被这样看着,会容易哭得更厉害。

他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从小到大都很缺钱,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钱,有钱了,我就能吃饱肚子,能好好学习,考上大学,然后离开那里。离开那些恶心的人、恶心的事。”

“段恪,你应该知道了,我不是个好人,我中学时候为了钱什么都会做,孙逾喜欢我,要摸我的手,我不给他白摸的,我会要他钱的。”

“我,我接近你也没安好心,你又高又帅,学校里很多人追你,但是我是因为你是校长的儿子,家里很有钱才接近你的。”季窈一口气说完,没有犹豫。

他必须要和段恪坦白出所有,将一切说清楚,否则藏着这些,以后在一起还是会胆战心惊,还是怕暴露,他不想和段恪产生隔阂。

“我承认我起初目的不纯,可是,和你越相处,我越觉得你很好、很好,我从小到大没得到过正常的母爱,父爱,但是你,给了我很多很多的爱。”

“我又开心又惶恐,我怕你发现我是个骗子,又怕……我们会重蹈我父母的覆辙,我们的感情会在一日一日的生活中消退,会变得不够爱,会腻味。”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我不是个正常人,我有着畸形的身体,你家里人能接受吗?”

把所有的顾虑都道出后,季窈深深呼出一口气,最后,他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嘴唇也肿肿的,但是嘴角却挂着甜甜的笑,说道:

“除此之外,段恪,我也很喜欢你。”

比起直接的、喊口号似的告白,将自己的所有伤口都撕开后,又强忍着苦楚诉说情话的季窈,更加动人。

段恪再忍耐不住,低头吻住季窈,心底喷薄而出的情愫和心疼化成熊熊火焰炙烤着他的四肢百骸,千言万语汇成湿热的吻,将两人间的心声通过无言的唇舌传递。

季窈晚上喝了些酒,又断断续续说了好一会儿话,还被搂着亲了又亲,只觉得头脑晕乎乎的转不过来,身体也软绵绵的。

段恪将他打横抱起来,去往停车场。

沿路上路灯亮着,没有行人,只余两人走在清凌凌的月下,季窈靠在段恪的肩上,昏昏欲睡,身上还披着段恪的外套,耳畔掠过男人温热的气息,觉得很安心。

他被轻轻放在副驾驶上,腿上还搭着软乎乎的毯子,胸前的安全带系好。迷糊间车子驶出,又开到路上,一路轻轻颠簸,再到停下。

季窈全身心放松陷在座位里,他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眼睫上还有未干的泪,感觉有只手帮他抹泪,又很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

“窈窈,我以后会好好爱你,给你很多钱,我很爱很爱你,这么多年我也没放弃找你,我不会对你腻味。我保证,也不会有任何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我们能不能走到最后,选择权从始至终都在你那,宝宝。”

“师兄,今天心情很好嘛。”李饶平笑嘻嘻地说。

他近来跟着季窈身后做事,多次接触下来,发觉季窈人看着冷,其实性格温顺,说话都是温柔的,心里更升好感,连带着对话交流时的客套消失殆尽,说话语气熟稔。

季窈边笑着回应边起身拿打印机旁的文件,递给李饶平,说道:“这是项目结题报告,到时候结题会上要交软件的,你抓紧哦。”

“啊?不会吧,你那么快就弄好了?”李饶平目瞪口呆,明明是两人合理分工的任务,季师兄不仅软件部分已完成,连结题报告都写好了。

这速度,快得不正常!

李饶平眯了眯眼睛,见季窈在收拾东西,整理工位,还按灭了电脑显示屏,不禁八卦道:“赶着去约会?”

所里一堆单身狗,一到节假日就互相调侃打趣,李饶平嘴上没把门,顺着就问出来。

没想到的是,季窈和往常那些单身狗们的反应不一样,而是点了点头:“嗯,先走了。”

李饶平还处在美人师兄已恋爱的惊讶中,就听到轻微的关门声,转眼间实验室就剩可怜兮兮的自己。

不过,季窈这样的美人,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姑娘得手了。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李饶平的胡思乱想,他皱着眉去开门,门外站着位高大英俊的男人,说道抱歉,来帮取下东西。

再然后,李饶平就收到季窈的短信,请他帮忙把桌上的硬盘递给段恪。

段恪今日没穿西装,反而打扮的很青春,平时往后梳的刘海现在放下来,半遮掩锋利眉骨,一双眼睛漆黑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流畅,穿黑色的t恤衫。李饶平还纳闷是哪个院的大帅哥,看到季窈的短信提及的名字,才猛地反应过来,以前见过对方!

和云泽科技的合作会上,公司里的负责人喊对方段总。李饶平脑子瞬间乱成毛线球,cpu内存不足,同手同脚递上硬盘,等段恪说了谢谢已离开两分钟后,他还在风中凌乱。

原来季师兄和云泽科技的总裁认识啊?

两人关系似乎很好,否则让对方跑腿这样的事,普通关系会很麻烦。

不对,季师兄不是去约会的吗?

李饶平擅长写代码的工科脑想不通,彻底断线。

而另一边的季窈,在候机室还在改程序,幸运的是程序bug不难,很快改好。抵达斯尔堪岛是z市凌晨五点,却是那里的中午。

咸咸的海风扑面而来,季窈别过头。段恪拿出一条薄围巾戴在他脖子上。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季窈念叨。

“怎么?”

“我是不是被骗了,网友的话能信吗?”季窈视野里是和国内没什么太大区别的建筑风格,头顶太阳温热,有海风,还有点冷。

网友说的在这个岛上的月下做爱,是最浪漫的事,季窈想象不出来,至少现在的景色和q大后门两公里外的海边差不多。

“别急,晚上就好看。”段恪安慰道。

季窈闻言,想起褚俊那晚在饭桌上和他说,段恪七年来一直来往这里和国内,不禁难过:段恪来了这么多次,不就代表每次登机前都怀着期望,每次离开时又满是失望吗?

那得多难受啊……

季窈不敢想象,段恪也没和他说过。

意识到这点,他转身旁若无人地搂住段恪的腰,撒娇道:“我好爱你。”

“你为我来这里很多回了,段恪。”

“哭什么?”段恪笑笑,搂着季窈往停在前面的车走近。

“我难受。”

“你好笨,那么多次我都不在,为什么不放弃啊。”季窈嗫嚅道,但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一遍遍庆幸段恪的没放弃。

段恪没放弃,他才有挽回的余地。

“别哭了宝宝,我最后不还是等到你了?”段恪往他小脸上摸了一把,摸到湿乎乎的眼泪,不由说道:“再哭老公更心疼了。”

季窈是个中国胃,晚上本想试试这里的特色美食,奈何端上来有着花里胡哨名字的美食,模样实在不堪——乱七八糟的米糊状。

最后两人转头去中国人开在这里的餐厅吃了一顿。结束后走出店外,斯尔堪岛的夜幕降临,月亮升起。

最远处呈波浪线的海岸上是一轮巨大的月亮,像是最剔透的圆形玉石,洒下皎洁柔和的光辉,季窈感觉自己处在圣光里,心神安宁。

有风吹来,风里夹着星星点点光芒,季窈忍不住伸出手,试图去抓住那片星星,指尖伸到空中时才觉出自己的蠢笨——海水连同月辉折射出的光影,抓不住。

只能靠眼睛牢牢记住,天地间融为同一色,缠绕身心的烦恼都会在这一刻消散,只想静静地沉溺其中。

酒店的落地窗外就是那轮明月,人在室内,却总觉得月亮陪伴在身边。季窈懂了网上所说的浪漫了。

一回到酒店,季窈就被段恪整个抱起,段恪的手掌心很热,托着他的屁股,边走边脱他的衣服。

季窈双腿勾住段恪有力的腰,上衣被退去,胸前奶子晃晃悠悠弹出来,又被段恪一口含住。两人都早已动情,季窈主动抱住埋在自己胸前吃奶的段恪,软热手心慢慢摸他的脖颈。

奶尖被嘬得痒痒的,肉舌一个劲地舔舐奶孔,季窈跟着发出细细呻吟。

他如今奶子被吃得大了很多,在学校穿裹胸,其余时候也要穿罩杯大点的奶罩,乳尖由粉色转为艳红色,乳晕也大了一圈。

段恪很爱吃这对白腻奶肉,喜欢将奶头和奶晕一起吃进嘴里吮吸,晚上睡觉时,他会把季窈搂在怀里,两只大手握着季窈的奶子睡觉。

“宝宝,又长大了。”段恪捏住一颗奶尖拽了拽,嘴角含笑。

“呜呜呜……快、快点……”季窈下面的小批痒的出奇,流了好多水。

话音刚落,他就被抱进浴缸里,面对面坐在段恪的腿上。在月光的笼罩下,季窈全身上下更是白腻,少年人的稚嫩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更诱人的曲线——胸前颤颤,细腰翘臀,四肢修长,漂亮的像精灵。

一颦一笑都勾着人心,段恪看愣了一瞬,再回神,情不自禁喊了句:“老婆。”头仰着看季窈,目光痴情又虔诚。

季窈听到,眸光里闪过晶莹,抬起软绵绵的手指,像小孩一样,亲近的方式是胡乱抚摸段恪的眉眼、脸庞。

“我想和你亲亲。”季窈说道,随之主动伸出红艳艳的舌尖,和段恪接吻。

段恪张嘴用唇抿住季窈的舌头,慢慢吮吸,用舌头舔舐那尾舌尖,柔柔地舔、吮。季窈的舌头很小,嘴巴红红的像含苞待放的红芍,被段恪闯入塞满,口水控制不住从嘴角流出,耳朵里能听到带响的水声。

浑身舒服得不行,更何况这个吻还是在斯尔堪的漂亮月色下,在暖如温泉的水里,两人赤裸相见,紧搂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

季窈觉得屁股下的热烫阴茎更精神地跳了跳,顶端马眼冒出的热气,都洒在他敏感的小批上,刺激得小阴唇一张一缩,里面瘙痒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两人就着坐着的姿势,季窈主动抬起屁股,往身下直直滚烫的阴茎上坐。热烘烘的嫩批嗦住阴茎头,夹得段恪头皮发麻。

他索性双手穿过季窈腋下抱住季窈,腰部用力,猛地上顶,刹那间破开紧致嫩批,内壁嫩肉瞬间涌过来含住粗长阴茎。

“啊啊啊啊……啊啊啊……”

季窈的小批禁欲很久,刚被破开就流出汩汩淫水,整个人被插得身体酸软,乖巧如小兔子般微微发抖,四肢不想动弹,任由段恪抱着他狠狠抽插。

每次阴茎整根没入又整根抽回,都让季窈失控呻吟,酥麻感从下至上顺着尾椎,脊骨,涌上头颅,舒服得真想这一刻成为永恒。

“呜呜呜……好舒服……啊啊啊……”季窈紧圈着段恪脖颈,奶子被眼前人叼着,下面小批也承受着疾风暴雨般的抽插。

段恪插了百十来次来射了今夜的第一泡精液,而季窈的小阴茎早射了三回,下面肉批也不断高潮,段恪的阴茎闯进他的子宫里,粗硬龟头顶着子宫口射出一股股浓稠炽热精液。

抽出来时,季窈主动夹紧腿,嘴气娇憨:“我要给你生个宝宝。”说话时眉眼带笑,却尤为艳丽动人,活像是专门吸食男人精液的魅魔。

段恪又把季窈抱到房间里,季窈身上还有没擦干的水汽,正动作间,就见段恪俯下身,像条大狗似的伸出舌头舔他,舔他的眼皮嘴巴,吸他的奶子,然后舔到季窈平平柔软的小腹,含住季窈的小肉棒猛吸。

同时还用手指掰开季窈湿润的小批,手指探进里面又摸又勾,指骨抵住露出来的骚阴蒂狠狠碾磨,爽得季窈再次潮喷。

“唔……段恪……我,我不行了……好舒服……”季窈喃喃细语。

却没得到回应,过了十几秒,耳边才传来眼前人的话音:“叫我什么?”

季窈浑身一颤,想了想,甜甜地喊道:“老公。”

“谢谢老公,我好舒服啊。”嗓音甜腻腻的,让人克制不住想去宠爱他。

段恪也这样做了,转而捏住两片小阴唇,又拉开,露出里面湿湿的批口,舌头猛地舔了上去。沾着汁水的小批鲜嫩,咬一下,季窈就要轻轻抽搐,快感如电流窜过,舒服至极。

粗厚舌头舔骚阴蒂,还将阴蒂用舌尖裹住,狠狠吮吸,甚至抵住季窈的女性尿道口舔舐,用尽力气吸,亲。

季窈只觉得身体已不受掌控,又麻又爽,一点也不想动弹,只想感受段恪热烫的亲吻,他的阴道口一直被刺激,最后被舔得尿出来,弄湿了段恪的眉眼,季窈又害羞,又觉得段恪更性感了。

两人后来又做了两次,每次段恪都要抽插很长时间才射精,季窈的子宫里被灌满精液,肚子鼓起圆弧,像是专门储藏男人精液的精壶。小阴唇充着血,阴蒂鼓胀如红樱桃,穴里时不时涌出淫水和精液。

甚至在段恪要离开去卫生间排尿时,季窈把人拉住,语气引诱又粘人:“不要走,老公,射,射给我,好不好?”

眼泪将他长而卷的眼睫毛濡湿成一簇一簇的,说话带着鼻音,漂亮又可爱,段恪的阴茎又大了一圈,幽暗视线落在季窈的奶子和批口。

“把逼掰开,窈窈。”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却含着命令的意味。

季窈乖乖听话,抖着细白手指,掰开湿滑红艳的小批,挺着肉嘟嘟的肿奶尖,直直盯着段恪,段恪身后是那轮月亮,月辉圣洁又晶莹。

然而,下一瞬季窈就被弄脏,瘙痒奶尖和嫩批被突如其来的尿液浇灌,热柱一下下打在上面,鼻尖有淡淡的腥臊味,季窈没厌恶,反而……很喜欢。

热烫水柱射到红奶尖上,腾腾热气仿佛要钻进奶孔里,腰腹、腿根也被射上尿液。

“唔……”季窈爽得失声,只发出轻微吟叫,像被雨水打湿的小猫,挺着白净的身体一颤一颤的,身上凌乱不堪,是段恪的精液、尿液——全身上下都被打上独属于段恪的标记。

他全身心都很满足,被段恪抱着洗澡时,脑袋还晕晕的,沉浸在剧烈的快感里。

季窈想起年少时的某个晚上,孙逾对他穷追不舍,质问他为什么喜欢段恪,季窈当时就回了句:“我就喜欢这个。”

是啊,他会永远喜欢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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