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这个人太冲动,做事只知道凭借一腔蛮力。注定只能听命于人。
他只得走过去,冲店老板说道:“我还有几十块料子正在店里解石。你们怎么打没关系,不要影响我的货。”
店老板闻言,扯出自己胳膊,脸色跟着缓和下来,“我认得你,阿弟老板。市场上为数不多做明料的商家。别怪我说话不客气,这个伙计偷奸耍滑对客户态度又差。你招这样的人回去早晚后悔!”
何垚看了一眼阿朗,他红着脸低着头,不复最开始的强势。
像个被老师当面告家长的坏学生。
他跟何垚最开始打交道就算不上是愉快的回忆。如今当着新东家的面跟前老板撕破脸,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是加分项。
要是这会儿何垚放弃自己,那阿朗就鸡飞蛋打了。
何垚只是笑着说道:“加工费多少?我把账结一下。”
店里排队加工的客人不少,老板教训自家伙计没什么。但要跟客人发生冲突,就是在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店老板狠狠瞪了阿朗一眼,沉着脸算账去了。
阿朗张嘴讨好,“阿垚老板,一会儿咱们就去看切机啊。你放心,我保证帮你把好关,以后店里的原石我让它们个个实现价值。”
忠诚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要看自己的筹码够不够,也要看外面的诱惑大不大。
离开这两者,所有的承诺都是空头支票。
何垚安排道:“你现在去看机器,如果没问题直接拉回店里现场结账。工钱要不回来就算了,如果后面过度顺利,店里给你补。”
阿朗一听,立刻呲着牙撒丫子窜了出去。
老黑在一旁幸灾乐祸,“就现在这样,你敢一走好几天,把店交给他们这群乌合之众?小心后院起火。”
何垚一个人分身乏术,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
循序渐进虽然好,但机会又不等人。
送回料子,何垚带老黑前往运输公司。
随店一起转让的还有两辆货车及司机,何垚需要去当面交接。
他打定主意去人留车。
虽然运输公司不承担罚没扣押的责任,但如果频频出现这样的状况,造成的影响是不可逆的。
如果自己人再靠不住从中做小动作,这种风险会被放大无数倍。
“老黑哥,你手上有能驾驶货车的人选吗?”路上何垚问道。
“当然有!不过这可得另外算钱。”
老黑的字典里就一个真理。
有钱好办事。
“找两个艺高人胆大的,明天一起探探路。”何垚安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