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搬出这里了呢……”
等何垚坐下来,王义先开口了。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从女人身上沾染到的廉价香水味。
这香味充斥着湘妃旅店无数角落,何垚每天闻的近乎麻木。
也不知道那些出入这里的女人们,是怎么做到这么统一的。
大概率可能是因为便宜。
距离何垚将王义房间的钥匙归还到一楼前台,似乎也没多长时间。
但再次面对王义,回想起不久之前的生活,何垚有些恍神。
“细蒙呢?”
总不说话也不是个事,所以何垚开口了。
“跟吴当去矿区了。”
王义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大约也是因为细蒙不在,没人说话喝酒侃大山了。
才会想起来跟自己唠两句吧。
想到中介店,何垚突然想起马向雷跟自己说过的话。
“我总觉得昨晚的事巧合地离谱。昨晚去的人要是你,绝对脱不了身。怕是有人在做局……”
凤至要求自己前去送钱庄取款凭证,后脚马向雷就跟那个第二特区的人一道被政.府.军围了个正着。
这一招多少有些像上次凤至用在美琳跟谢子强身上的套路。
何垚眼神闪动,状若无意的随口问道:“王义大哥,中介店……还是老样子?”
王义哼了一声,“怎么可能是老样子。变化大着呢。走了吴当来了阿忠。凤至小姐是美了……只是对我来说,还不如吴当在那会儿。”
见他说到凤至,何垚便顺着话题往凤至身上扯,“我以为凤至小姐是吴当的人呢。”
王义笑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以为吴当为什么走的那么仓促?她可不简单呐。那种家里出来的女人,就算落魄也不能等闲视之。”
何垚一愣,“她还能做得了吴当的主?”
王义笑得更厉害,“她?阿垚,你人都走了操心那么多干什么?该不会是起色心了吧?看在细蒙的面子上,给你提个醒。那女人沾不得。沾上阿忠就得让你死,吴当都不是对手,你还想头铁试试?现在店里都快成他们的炮.房了。哔了狗了,给老子整这一身的邪火……”
何垚的三观又碎了一地。
不是因为王义来湘妃旅店找乐子,是他以为性取向这东西是绝对的。
他没想过还能通吃。
在男人的潜意识里。女人总会不自觉被低估。觉得她们无法像男人一样豁出一身剐。
所以何垚压根没想过,自己能为了活下去、为了往上爬,付出所有。为什么凤至就不能。
她不但能,她能做的可多了。
还都是何垚想都想不出来的。
何垚的心飘忽了一下。
那美琳呢?美琳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跟她一样转了性,从此愉快的一起玩耍,还是成了被耍的那个?
何垚晃了晃脑袋,生生把美琳的身影从脑海中赶出去。
只要涉及到这个名字,何垚的心就容易乱。
既然大家已经一别两宽,从此她做什么,跟自己再没有半分关系。
他这模样看在王义眼里,当然只会以为他是为了凤至。
笑骂道:“你这桃花倒是旺。光是我就知道的这都几个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他么还惦记着地里长的。小心遭记恨,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何垚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念着那次离开小院时王义的关照,还有后面他为卡莲委托着细蒙上门的情分。便转移话题,提出想请王义一起吃顿便饭,续上三人那顿没来得及喝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