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在吴当看来最稳妥的控制方式,谁知道他会不会另寻他径,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何垚从房间里装出牛皮油纸,将赚到差价当中的四千万认认真真包好,埋在花池松软的土里。
里面野蛮生长着大片的虎皮兰,不知道是之前人为种下的还是在这种插根筷子都能活的热带气候中自己长成的。
宽大坚挺的叶片上,趴着一串串似乎是叫做“非洲蜗牛”的长蜗牛。
它们经常三五个排成一条线,吸在虎皮兰叶片上。
何垚看到的不是蜗牛,是宛如蜗牛一般依赖着阿坤跟老头那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曾经。
花池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藏匿地点。
除了这里,在院子里任何一处翻土都有被人立刻发现的危险。
只有这里,这些据说是有毒的蜗牛们,多少算得上一道天然的屏障吧。
何垚飞快做好善后工作,蹲在院子冲手上的泥巴时,院门推开,王义跟细蒙两个难得这个时间段一起回到小院。
他们更多的是被吴当安排到各种场合分头行事。
看到何垚,话多的细蒙最先开口了,“阿垚?想不到你也在?正好,今晚喝两口啊?当给我饯行了。”
细蒙放下手上拎着的重物,何垚才注意到他跟王义手上一人拎了一箱啤酒。
何垚有些意外的看着两人,“你们要去哪?”
细蒙走过来摆了摆手,“王义不走。我过几天就要跟吴当去矿区了。他说我性格不如王义沉稳,所以让我再深入苦难多磨练磨练。趁着今天没事,索性今晚不醉不归。”
何垚跟着笑起来,“这种正经话还真不像是吴当能说出来的。”
三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吴当说的不错,细蒙的确不如王义沉稳。一直以来给何垚的感觉都不像他认知世界里的雇佣军。
哪怕是散兵游勇也应该是杀伐果断狠辣无情,可这细蒙话多还是个话痨,还有偶尔对他们这些人不涉及安全底线行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说王义表现出来的亲善,是他用来麻痹人防范的一种表象,细蒙的善良似乎更真实一些。
也许就像吴当带他去矿区那种地方继续磨练的原因一样,冷酷和残忍是后天通过手段锤炼出来的吧。
就像这会儿,趁着王义去张罗别的,细蒙蹲在何垚身边冲他眨了眨眼睛,“最近桃花劫满天飞啊。”
何垚心里警觉,脸上却露出一个嘿嘿嘿的笑容。
“今晚动静大一点,要不然王义不好去交差。你是知道他的,安排给他的事他绝对不含糊。”
细蒙意味深长的丢下一句话,踢踢踏踏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回去。
何垚皱着眉头,很快反应过来细蒙的意思。
他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
吴当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怎么就那么不相信自己会兽心大发饥不择食呢。
还特意安排个听墙根的气氛组。
怎么?
这是要闹洞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