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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至于用手帕擦吗?

回头还得洗,多麻烦。

容柯自认活得没那么精致,直接用脏兮兮的手背抹掉了颧骨上的特效妆容。

“为什么找我拍封面?”吐出去的烟雾被风吹回,容柯微眯着双眼看着闫致,“别说你在时装周对我一见钟情。”

闫致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兴味,他突然发现容柯给他的感觉和刚才不太一样了。

至少刚才两人都保持着陌生人之间的客气,对话内容也没有超过工作范畴。

但现在容柯就像懒得管社交礼仪了一样,有一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管不顾的随性。

“没有。”闫致扯了扯嘴角,面露遗憾,“如果我对你一见钟情,那我会留下来多抽一根烟。”

“嗯。”容柯本就是随口一说,倒也并不意外,“所以呢,为什么?”

“昨天我看了你拍的《烈火重案》,你牺牲的那场戏让我印象很深刻。”闫致看了好几遍。

“开年封我想要有轻微的暴力元素,你戏里的样子很符合我心中的暴力美学,如果你能来拍,我会把你拍得很性感。”闫致顿了顿,补充道,“尺度可能会有一点大,但我会尽量把控好。”

《烈火重案》吗……

容柯不免有些走神。

这部警匪片是他和蒋司的出道作,蒋司在戏中饰演年轻时的主角,容柯饰演主角年轻时牺牲的搭檔,两人的戏份都不多。

彼时容柯还是电影学院的大四学生,蒋司是星探在路上挖掘的素人帅哥,两人因戏相识,惺惺相惜,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

原本在《烈火重案》中,容柯是更出彩的那个。

最后牺牲时,他仰天靠在废墟中,凸起的喉结沾着点点血迹,有电影博主截下这张剧照,配上文字“能不能让我把他的血舔掉”,在微博被转发了上万次。

虽说这数据是有电影宣发在背后推波助澜,但当时容柯是实打实地赚了一波热度。

可麻烦也随之而来。

经纪公司老总邹玮单独约容柯吃饭,席间表达了想包养他的意思,还动手摸了他的喉结,被容柯狠狠扣了一盘霸王别姬在头上。

而自那之后,容柯便被公司雪藏了。

容柯始终没有告诉过蒋司他被雪藏的真正原因,蒋司一直以为他只是拒绝上公司给他安排的搞笑综艺,才得罪了邹玮。

实际上搞笑综艺已经是邹玮对容柯的报復了,容柯自然不会去。

起初他也不是没想过解约。

但面对天价的违约金,容柯只有选择隐忍,而忍着忍着,他也就慢慢变得佛系了。

曾经的雄心壮志变成了有戏拍就行。

虽然被公司放养,但至少他接的所有角色都是他想演的,倒也无所谓了。

如今五年的合约已过去三年。

这三年之中,起初的一年容柯和蒋司也有过一段单纯快乐的时光,但随着蒋司越来越忙,两人绝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异地的状态。

就像现在,自己的男友跟别人官宣了,容柯却还不确定他人在哪里。

放在裤兜中的手机仍然毫无反应。

放空的视线突然被一张有杀伤力的脸所占据,闫致歪起脑袋,挡在容柯的面前,问:“你在走神?”

容柯这才回过神来,在垃圾桶上摁灭即将烫着手指烟头,把话题拉回封面上:“你想怎么拍?”

好像听到了尺度大三个字,容柯假装自己并没有走神:“脱光了拍吗?”

闫致微微挑眉,看着容柯说:“你如果有这种想法,我也可以满足。”

“行,拍吧。”容柯心不在焉地说,“其他还有什么事吗?”

闫致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容柯好像在打发他走。

不过该聊的确实也聊完了,他便掏出了手机:“加个微信。”

闫致离开后,容柯去洗手池边洗了把脸。

清水衝走了画出来的伤痕,却带不走容柯脸上的阴霾。

距离那条热搜登顶已过去三十分钟,蒋司仍然没有一句交待。

容柯不想主动去找蒋司。

他自认对蒋司已经够包容了,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让步,难道这种时候还要他耐着性子去问怎么回事?

不应该是蒋司主动解释吗?

或许的确是解释不清了,蒋司才会如此安静。

手机突然响起了微信的语音通话提示,在容柯身边,会给他打语音的只有蒋司一人。

他连忙掏出手机,却在看到闫致的头像时,微微一愣。

他不明所以地按下接听键:“喂?”

“停车场在哪儿?”手机里响着闫致不慌不忙的声音,“我迷路了。”

容柯:“……”

我们分手

最后容柯在古装拍摄园区的门口接到了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闫致。

园区内正在拍戏,附近游荡的基本都是穿着古装的群演,唯有闫致浑身潮牌,无聊地站在路边,那样子就像古装剧里出现的bug,无比引人注目。

“你不会问路吗?”容柯走到闫致跟前问。

“问了两个。”闫致说,“给我指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那是因为有两个不同的停车场。”

凭着闫致模糊的记忆,容柯把他带去了正确的停车场。

闫致的车是一辆法拉利sf90,容柯总觉得最近才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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