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伸手揽了她,握着她的手微低头,冰凉指尖摩挲着她的掌心,有她一句劝,倒真给了夜澜个台阶。
“去告诉天帝,若他不再兴风作浪,我愿不再追究过往,一天一地,就此相安无事。”
夜澜微露诧异,却也点了点头,“恐怕这也是天帝之意。”
毕竟天帝的一盘棋已经几乎输了,虽然他很想将所有忤逆他的人一网打尽,但如今他精心布的棋局,棋子已经缺了最重要的两颗。
虽然沐玄宸还在,投身魔道成了魔兵之将,但一道借骨夺魂咒,就让天帝没办法再利用他。
天帝算尽人心,让他们互相争斗,曾就连夜澜都算计了进去,可是大势已去,天帝但凡有城府,不做意气之争的话,也该是明哲保身的时候了。
毕竟他一直那么怂,折腾了一番天翻地覆,他仍旧是高高在上的天帝,所有罪孽毁灭都看似与他无关。
陌浅也知道,众人心中都清楚天帝的无耻,恐怕此刻愿意息事宁人,却不保日后会不会处心积虑再度卷土重来。
白黎不怕天帝,他怕的应该是之前那般状况,但凡一线疏漏,他怕……保护不了她。
陌浅合拢手掌,握住了白黎冰凉的手指,忽然幽幽问了一句,“天帝就算要妥协,也不会是那么……灰头土脸的吧。”
“你何时这么了解天帝了?”夜澜挑眉问道。
陌浅无奈咧了咧嘴,“百年前他设计诛杀久让,借的便是两人天地相隔之机,传讹沐玄宸成仙之后却被宗族所累,回护宗族之举触犯天律。当时久让明明猜到是计,却还是信了,想替沐玄宸出头解决,却没想在他宗族之中遭了围剿,无奈出手杀人,引来了天道降罚。而当时沐玄宸应该并不知内情,只知久让莫名与他宗族为敌,两败俱伤招致天道震怒。若真有息事宁人的习惯,此事为止就该了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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