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端着茶水进房。
“公子慢用。”她中规中矩地说了一声便要退下去。
谢昀点点头,忽地有些似曾相识感。
“等等。”他立即出声阻拦。
董决明疑惑看他,却晓得谢昀必定不是无缘无故留她,毕竟谢昀在他这里已经与“清心寡欲”挂上了勾,如何会对一个丫鬟动凡心?
胡姑娘只好停下来,“公子还有何……”她看清了谢昀的面容,呆愣当场。
谢昀这张脸是她生平仅见的清俊疏朗,如云似月,像是午夜时分最令人屏息的夜昙,只消看过一眼便再也不会忘却。因此她几乎是立刻便想起了在何处见过此人。
七年前,胡氏药铺门口,他缓缓拿出一枚“媚”字檀木牌,有礼地笑着问她,这木牌是不是她不慎掉落的。
思及往事,胡姑娘几乎细细颤抖起来,却极力克制着。
“胡姑娘从临安镇寻到京城来了?”谢昀的手指轻点桌面,眼中满是审视。
胡姑娘心中一慌,越发觉得谢昀定是知晓了什么,正绞尽脑汁地思索该如何解释,便听董决明道,“阿昀,她家的药铺遭了流寇洗劫,现在只剩她一人了,这才投奔了我。”
“哦?”谢昀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胡姑娘,“原来如此。”
胡姑娘几乎以为这一关已经过了,却听谢昀平淡地续道,“那胡姑娘的任务完成得如何了?可需要我与决明相助?”
董决明敏锐地捕捉到谢昀不同寻常的口吻,疑道,“任务?什么任务?”
胡姑娘牙关打颤,眼中蓄泪,几近崩溃地“噗通”跪下,“对不起!”
董决明听她哭着道歉,问,“胡姑娘,为何道歉?”
“对不起!董神医,我骗了您!”
这话一出,董决明充满疑色的双眸渐渐冷却,不言不语地看她。
“我不是什么胡姑娘,我叫缠枝,没有姓。”缠枝膝行几步,急切地看向董决明,“之前我接近您确有企图,但是现在没有,现在的我是清白自由的,董公子,您一定要信我!”
谢昀没想到胡姑娘这么快就招了,心中反而生了疑,莫非胡姑娘当真没有存歹心?
董决明面色冷凝,看着涕泗横流的缠枝,“既然要我信你,就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蜀中怀瑜
缠枝哽咽着点头,“只要董公子肯信我便好。”
她沉默了一瞬,这才开口:
“我本是流落无依的孤儿,六岁时被人捡了去,他们将我养大,教我本事。我本是很感激他们的,结果后来才晓得,这是一个专门培训杀手的组织,而他们教给我的本事也并非寻常姑娘所学,而是魅惑人心、杀人取命之道。”
“起来说吧。”董决明开口道。
缠枝垂眼,有些别扭地坐在木凳上,“我本不愿做这些,但他们给每一个杀手都下了药,每月都必须服用解药,否则便会疼痛难忍,状若癫狂。”
董决明对药物极为敏感,当即便问,“你的毒是否解了?可否容我一瞧?”越是棘手的毒.药,他便越是跃跃欲试。
“已经解了。”见对面二人皆是面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