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微动,似乎是嗅了嗅空气:“没死,这么讲,这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啊。”
刚才扛上来的时候,阿望已经确定看出,对方身上最重的伤口是腹部的利器伤,其他擦伤撞伤和那个伤口比起来,都只能算是无伤大雅。
通常情况下,那样深的一个伤口足以让一个成年人脏器破裂死亡,但是对方不仅止住了血,甚至开始了缓慢的修复。
“我也觉得不是普通人,呐,你说,会不会是那种,电影里面常常出现的独行杀手之类的?”季小嫦蹲在对方的面前,再一次轻轻地撩开了对方盖在脸上的头发。
从黑发下面露出的,是一张苍白清丽的面孔。
细长的眉毛像是用细杆的毛笔轻轻地描出,不算浓密却纤长的睫毛挂在眼睑之下,还在滚落水珠,水珠从精巧的鼻子上滑落,滴在像是用工笔画法描出的嘴唇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血色,整张面孔给人月辉般柔迷蒙的感受。
季小嫦和阿望一起愣了一下,因为这张面孔着实不符合她们原本的想象。
怎么说呢,如果她们在楼下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张脸的话,那些先前在救之前犹豫的废话,应该都不会有了。
季小嫦整整对着这张脸整整发了半分钟的呆,随即脸上挂上一道谜之红晕,同时开口道:“睡、睡在客厅不太好,现在天气很冷了,要不然,还是去我的房间吧。”
阿望抬手“啪”地拍了一下对方的后脑勺:“你看脸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一点。”
她还记得,当初对方也是这样向着自己发花痴。
于是原本准备涂点伤药放在客厅让对方生死由命的打算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季小嫦摩拳擦掌地甚至准备给对方先洗个热水澡。
说出这个打算之后,她的后脑勺又被打了一下:“那么大一个伤口,你放热水里,想让她早点死直说啊。”
阿望恨铁不成钢地从浴室里搬出一盆热水,结果一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季小嫦在扒人家的衣服。
她又只好头疼地冲上去,制止了季小嫦的行为……
吵吵闹闹地忙活了半个晚上,终于安顿下来。
鉴于这房子总共也就两室一厅,最后那人睡在季小嫦的房间,季小嫦则和阿望去挤一个晚上。
季小嫦对此感到很不服气,直到睡着之前,还在嘟嘟囔囔。
“她一个人睡着,醒来害怕怎么办。”
“我可不觉得她会害怕。”
“虽然看上去不普通,但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啊。”
“你怎么知道是普通的人类,你这个半吊子术士。”
“我才不是半吊子,那人身上没有法术印记,你也看的出来吧,没有法术印记,就不可能是我们这种人。”
“法术印记也就是近几百年兴起的东西你个小屁孩。”
两人拌嘴不停,直到某刻,阿望说出来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她偏过头去,看见季小嫦已经睡着了。
微卷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被子拉到了嘴巴上,露出圆润微红的鼻头。